“是中毒!或者说,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复合毒素!”欧阳菲菲语速飞快,思路清晰,“我观察过,它们肢体僵硬,关节无法弯曲,面色青灰,符合某些神经毒素或肌肉僵直毒素的特征。但它们的行动有基本的趋光性或趋声性,说明脑干等低级神经中枢可能未被完全抑制,甚至被某种药物刺激了!还有,你们看它们手腕的瘀斑,以及空气中那股特殊的腥甜味……”
她猛地看向李槐:“李大夫,你药囊里的那味‘鬼哭藤’,是不是和‘尸香魔芋’混合使用,会产生强烈的致幻和肌肉麻痹效果?”
李槐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鬼哭藤’?那……那是巫医才用的禁忌之物!”
“我不是猜的,我是闻到的!”欧阳菲菲急切地道,“而且,如果我没猜错,导致他们变成这样的主要原因,是一种作用于神经系统,能引发假死和肢体僵直,但又保留部分基础行动能力的毒素!这更像是一种……被刻意制造出来的‘活尸’!”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门外那些“僵尸”的攻势突然一滞。紧接着,一阵低沉嘶哑、断断续续的声音,竟从其中一个“僵尸”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救……命……李……郎……中……救……”
这微弱的、仿佛用尽生命最后力气挤出的求救声,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夜幕下的迷雾!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原本认定是邪祟作祟的陈文昌和准备硬碰硬的张一斌。
罗子建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僵、僵尸……会……会说话?还……还喊救命?”
李槐更是浑身剧震,猛地扑到门缝边,借着月光死死盯着外面那个发出声音的“僵尸”,老泪纵横:“是……是阿旺?是隔壁村那个走失的赶尸人阿旺?你们……你们不是尸变,是……是中了‘彼岸花’的毒?天啊!我竟然……我竟然以为你们死了!”
真相在这一刻被撕开了一角!这些所谓的“僵尸”,很可能是中了奇毒的湘西赶尸人及其队伍!而幕后黑手,利用医学与巫术的界限模糊,在刻意制造恐慌和冲突!
“救人!”欧阳菲菲当机立断,“李大夫,有没有办法暂时驱散或者引开它们?我们需要时间配置解药,至少要先稳住他们的毒性!”
李槐此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连忙道:“有!有!雄黄粉混合烈酒点燃,它们暂时不敢靠近!我这就去准备!”
陈文昌立刻接口:“我和张一斌掩护你!子建,你帮忙找东西堵住其他入口!”
张一斌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不再是盲目攻击,而是利用跆拳道的步法和精准踢击,专门攻击“僵尸”的膝弯、脚踝等支撑点,巧妙地破坏其平衡,让它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为李槐争取时间和空间。
陈文昌则再次取出铜钱和几张空白的黄符纸,他咬破指尖,快速在上面画下几个安神定魄的符咒(尽管不确定对中毒者是否有用,但此刻任何可能的手段都要尝试),同时凭借风水术的感知,试图干扰空气中那无形的怨戾气场,低声喝道:“怨念深重,亦是被人利用!凝神静气,或有一线生机!”
在众人的配合下,李槐终于将混合的雄黄粉酒撒出去并点燃,一股刺鼻的烟雾升腾而起,门外的“僵尸”们果然出现了明显的畏缩和混乱,攻势大减。
趁着这个间隙,欧阳菲菲迅速检查了李槐拿出的几味解毒草药,大脑飞速运转,结合她所知的现代药理学和中医理论,试图找出解毒的思路。她甚至下意识地摸向了随身携带的那支用来画符记事的毛笔——在缺乏专业针灸工具的情况下,这支笔,或许能派上意想不到的用场……
危机暂时缓解,但更大的谜团笼罩在众人心头:是谁对这群赶尸人下此毒手?目的是什么?那种能制造“活尸”的诡异毒素“彼岸花”又从何而来?它与李槐提到的巫医,以及当地医学与巫术的冲突有何关联?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勉强撕开黑暗,照亮狼藉的院落和远处依旧在烟雾外围徘徊的僵硬身影时,短暂的喘息时间结束了。
张一斌手中的探测器突然发出更加尖锐的蜂鸣,他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有新的能量源在快速接近!比这些‘僵尸’……更强,更危险!”
几乎同时,陈文昌猛地抬头望向村后云雾缭绕的山林深处,罗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煞气源头在移动……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或者……被引出来了!”
欧阳菲菲握紧了手中的毛笔,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知道,找出解毒方法,查明真相,刚刚开始。而落魂坳的这个漫长夜晚,还远未结束。
真正的危险,或许才刚刚露出它狰狞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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