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侧后方传来枯枝被踩断的清脆声响!
“在那里!妖女和她同伙在那儿!”一声尖锐的呼喝划破林间的寂静。
十几名手持锄头、柴刀、火叉的村民,在一个穿着怪异、脸上涂抹着红白油彩的巫医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那巫医手中摇着一个黑色的铃铛,铃声沙哑刺耳,嘴里念念有词,指向欧阳菲菲:“就是她!身带不祥,触怒地毒煞神!才引来了这些行走的死人(指赶尸队),带来了瘟疫!抓住她,用她的血祭神,才能平息神灵之怒!”
群情激愤,村民们被恐惧和迷信驱使,双眼赤红,一步步逼近。张一斌低吼一声,箭步上前,一记标准的侧踢精准地踢飞了冲在最前面那个村民手中的柴刀,动作干净利落,带着现代格斗术独有的爆发力,瞬间震慑住了众人。
“退后!我们是在救人,不是在散毒!”他厉声喝道,身形挺拔,目光锐利,与周围手持原始武器的村民形成鲜明对比。
陈文昌迅速从怀中取出备用的指南针和几枚古钱,口中低诵口诀,手腕一抖,将古钱撒向特定方位。“奇门遁甲,障眼迷踪!”他低喝。冲过来的村民顿时觉得眼前景物微微一晃,原本清晰的目标似乎变得模糊,脚下的路也莫名扭曲了一下,冲势不由得一滞,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欧阳菲菲和罗子建迅速将情况危急的老吴转移到一块巨岩之后相对安全的位置。
欧阳菲菲心急如焚,老吴的呼吸已经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身体的青紫色开始透出一股死寂的黑。她身上没有银针!情急之下,她猛地瞥见自己随身携带的、用来记录药方和病例的那支小楷毛笔。
笔杆是坚硬的紫竹,笔头是狼毫……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
没有时间犹豫了!
她一把抓过水囊,倒出少许清水沾湿笔毫,模仿银针消毒的过程。同时,罗子建默契地取出随身火折子,快速在毛笔的竹制笔杆末端灼烧了几下。
“你要干什么?!”旁边的巫医看到她的举动,发出尖厉的嘲笑,“用写字的东西治病?哈哈哈,装神弄鬼!”
欧阳菲菲充耳不闻,她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老吴身上,集中在记忆中那浩瀚如烟海的医典穴位图。毛笔不是银针,无法深刺,但她可以运用“点、按、揉、颤”的手法,模拟针感,刺激穴位!
她屏住呼吸,手腕悬空,力透笔尖。笔毫柔软,却在她精准的控制下,如同拥有了生命。
先点百会,轻揉泄浊;再按涌泉,重颤导毒下行;笔走太阳,舒缓痉挛;滑过人中,激醒神志……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每一次落笔都精准地落在相应的经络穴位上。那支普通的毛笔,在她手中仿佛化为了拥有魔力的金针。
周围愤怒的嘈杂声、巫医的讥讽声,仿佛都在这一刻远去。她的世界只剩下笔尖与穴位之间那微妙的触感,以及体内那股源自现代医学知识沉淀与机智爆发的奇异力量在流转。
奇迹般地,在老吴青紫色的皮肤上,被毛笔点按过的穴位周围,开始出现细微的、粉红色的痕迹,像是冻结的河流迎来了第一缕春风。他喉咙里那可怕的“咯咯”声减弱了,剧烈抽搐的四肢也渐渐平复下来。
然而,就在欧阳菲菲额角汗珠滚落,稍感一丝希望之际,一直紧盯着老吴面部的罗子建,瞳孔骤然收缩!
“菲菲!快看他耳朵后面!”
欧阳菲菲闻声低头,顺着罗子建指的方向看去。在老吴耳根之后,发际线边缘,一道极其细微、近乎透明的银线,在初升朝阳斜射的光线下,反射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冰冷光泽。那绝非人体自然生成的纹理,更像是什么东西…被植入皮下,或者说,是毒素定向侵蚀留下的特殊印记!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个只在现代医学前沿报告中见过的名词,如同闪电般劈入她的意识——定向基因毒素标记?
与此同时,陈文昌为了躲避一个村民挥舞过来的锄头,脚下不稳,踉跄撞在身后的岩壁上。手掌撑住粗糙岩石的瞬间,他感到一块石砖似乎微微向内凹陷了一下。
“咔嚓……”
一声轻微的机械转动声,在混乱的喧嚣中,清晰得令人心悸。
机括声落,众人脚下猛地一震!
靠近山洞洞口一侧的地面,几块看似与周围无异的大石板毫无征兆地向下陷落,露出一个黑黢黢、深不见底的洞口,仿佛巨兽张开的嘴巴。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的、混合着陈腐药味、金属腥气和某种奇异檀香的冰冷气流,从洞内汹涌而出,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村民收势不及,惊叫着滚落下去,短暂的坠落声后便是死寂。后面的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再也顾不上攻击欧阳菲菲他们,脸上充满了对未知陷阱的恐惧。
那带头巫医也是脸色煞白,手中的黑铃铛“哐当”掉在地上,他死死盯着那幽深的洞口,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远超于愤怒和愚昧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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