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菲菲手持毛笔在中毒的赶尸人身上比划时,围观村民纷纷后退。谁都没想到,这支沾着朱砂的毛笔竟比银针更厉害——第一针落下,僵尸的指甲就开始褪色。而陈文昌突然发现,碧云剑的藏宝图上浮现出他们穿越前的现代地图坐标。
夜色如墨,泼洒在江西连绵的群山之间。李家村祠堂内,几盏油灯挣扎着吐出昏黄的光圈,勉强照亮中央临时搭起的木板床。床上,那名被铁链牢牢捆缚的“僵尸”——实则是中毒极深的湘西赶尸人吴老四——正发出野兽般压抑的低吼,青黑色的皮肤在灯火下泛着不祥的死气。
祠堂大门紧闭,门外是黑压压一片村民,窃窃私语声像无数只蚊蚋在嗡嗡作响。恐惧与怀疑几乎凝成实质,穿透门板压迫进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蓄着山羊胡的刘郎中额头青筋暴起,指着欧阳菲菲手中那支再普通不过的狼毫毛笔,“我行医数十载,从未听闻毛笔可代金针!此乃人命关天之事,岂容你等外来人儿戏!”他身旁几个年长的村民纷纷点头,看向欧阳菲菲四人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
罗子建上前一步,挡在欧阳菲菲身前,脸上惯常的嬉笑收敛得干干净净,语气是罕见的严肃:“刘老先生,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我们亲眼见过欧阳用这法子稳住过更凶险的状况。银针无效,药石难进,总得一试。”
“试?拿活人试?”刘郎中气得胡子直抖。
一直沉默观察着吴老四瞳孔与指甲颜色的陈文昌,此刻缓缓直起身,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灵枢·九针十二原》有云,‘小针之要,易陈而难入’。针具不过是媒介,关键在于‘气’。欧阳之法,看似离经叛道,或许正合‘意到气到’之古理。况且,”他目光扫过门外晃动的人影,“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最后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刘郎中部分的怒火,也让躁动的村民暂时安静下来。是啊,还能有什么办法?这“僵尸”再治不好,为了全村安危,恐怕就只能……
张一斌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祠堂门口,抱臂而立,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铁塔,将内外隔开,用行动表明了他的立场。
压力,全落在了欧阳菲菲肩上。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周遭一切质疑的目光,忽略手心里沁出的细汗。她闭上眼,回忆穿越前在爷爷那本残破孤本上看到的奇异针谱,回忆那些以笔代针,引动人体正气的玄妙图谱。再睁眼时,眸子里只剩下专注与冷静。
“朱砂。”她伸出手,声音平稳。
旁边一个药童犹豫地看向刘郎中,见后者铁青着脸却最终几不可察地点了头,才赶忙将研好的朱砂墨递上。
欧阳菲菲将狼毫笔尖饱蘸鲜红的朱砂,那红色在昏灯下犹如凝结的血液。她走到吴老四头前,摒气凝神,心中默念口诀,手腕悬空,以一种极具韵律和美感的姿态,落下了第一“针”——笔尖并非刺入,而是带着一股柔中带刚的力度,精准地点在了吴老四眉心印堂穴之上。
朱砂点落,宛若在苍白的画卷上点下一抹凄艳的落英。
奇迹发生了。
吴老四原本剧烈挣扎的身体猛地一僵,喉中持续的嘶吼戛然而止。紧接着,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他十指上那乌黑尖长、令人胆寒的指甲,颜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淡,从墨黑转为暗灰,甚至指尖部分的黑色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些许原本的肉色!
“褪、褪色了!”一个眼尖的村民失声惊呼。
“天爷……真的有用?”
门外的骚动瞬间变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叹。刘郎中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死死盯着吴老四的手指,脸上的愤怒被极度的震惊所取代,他颤抖着手想去触摸,又怕惊扰了这神奇的过程,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这……这怎么可能……朱砂安神,亦能拔毒?笔锋贯气,竟至于斯?”
欧阳菲菲额角渗出汗珠,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笔走龙蛇,手腕翻飞,第二“针”落在膻中,第三“针”点向神阙……她下笔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如行云流水,那支普通的毛笔在她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每一次点、按、揉、拂,都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引导着某种无形的“气”。朱砂点在吴老四的穴位上,连成一片诡异的图案,隐隐透着玄奥。
随着笔尖游走,吴老四皮肤下的青黑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轻微地蠕动、聚集,向着四肢末梢退去。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不再是痛苦的嘶吼,反而像是淤积的痰浊正在松动。
陈文昌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低声道:“毒气被逼退了,正在向手足末端汇聚。”
罗子建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张一斌虽然依旧守在门口,但紧绷的肩膀也略微放松下来。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沉浸在初步成功的喜悦中时,异变陡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庐山藏宝图请大家收藏:(m.2yq.org)庐山藏宝图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