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碧云…是诅咒…沾之…皆亡…”
四人心中同时一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浑身布满黑紫色诡异斑块、气息奄奄的人倚靠在墙角,看其服饰残片,依稀正是湘西赶尸人的装扮。他的一条手臂已经不自然地扭曲,脸上更是布满溃烂的脓疮,唯有一双眼睛,因为回光返照而异常明亮,里面燃烧着无尽的痛苦与悔恨,死死地盯住欧阳菲菲手中的碧云剑。
“你…你说什么?”欧阳菲菲趁着手臂与剑柄上那股阴冷能量因这变故而微微一滞的瞬间,奋力将剑尖从陈文昌脖颈前移开,但仍旧警惕地持剑在手,看向那个垂死的赶尸人。
那赶尸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喷出带着黑血的沫子,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泣血:“寻它…解毒?呵…妄想…它才是…毒的源头…是…诅咒!我师父…师兄…碰过它的…都…都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死了…都不得安宁…”
他的目光扫过欧阳菲菲、张一斌、陈文昌和吓得面无人色的罗子建,眼中竟闪过一丝近乎怜悯的嘲讽:“你们…也快了…碧云现…灾厄临…谁都…逃不掉…”
话音未落,他头颅一歪,眼中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僵硬,与那些他们遭遇的“僵尸”再无二致。
集市周围那些原本冷眼旁观的人群,此刻也发出了一阵压抑的骚动和窃窃私语,看向碧云剑和四人组的目光中,忌惮、贪婪、恐惧交织,更加复杂。
“诅咒…源头?”陈文昌抚摸着脖颈上被剑气激起的鸡皮疙瘩,脸色苍白地看向欧阳菲菲手中的剑,之前罗盘对它的异常感应,此刻似乎都有了答案。如果这剑本身就不是祥瑞之物…
张一斌喘着粗气,体内的无力感依旧存在,他盯着欧阳菲菲,又看看那柄此刻显得格外邪异的剑,声音干涩:“菲菲,这玩意儿太邪门了!刚才它差点…差点就…”他说不下去,但那心有余悸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罗子建更是带着哭腔:“我就说这地方不对劲!连剑都会自己杀人!菲菲姐,我们快把它扔了吧!”
信任的裂痕,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死亡的指控,未知的诅咒,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每个心头。
欧阳菲菲紧紧握着碧云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剑柄传来的阴冷能量依旧在试图侵蚀,但她能感觉到,自身那源于现代医学知识、更偏向生命治愈属性的能量,正在本能地抵抗着,两者在她经脉中形成一种危险的拉锯。赶尸人的临终遗言在她脑中回荡,同伴们惊疑不定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同伴:“扔掉?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剑是诅咒的源头,那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被‘沾染’了。扔掉它,诅咒就会消失吗?”她顿了顿,感受着体内两股能量的冲突,一字一句道,“而且,我刚才感觉到,我的力量,好像在…抵抗它。”
她抬起另一只手,那一直紧握着的、从未离身的宝贝——一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现代钢笔式毛笔,笔尖还沾染着些许她之前研究本地草药时留下的朱砂痕迹。“我不知道有没有关联,但我拿着这支笔的时候,对剑的那种阴冷感,抵抗会稍微强一点。”
陈文昌闻言,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再次拿起罗盘,小心翼翼地靠近碧云剑。果然,当欧阳菲菲将那支毛笔紧紧握在手中时,罗盘指针的狂乱颤动似乎减弱了微不可察的一丝。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有反应!菲菲的笔…好像能稍微中和这剑的负面能量场?”
这个发现暂时压下了丢弃碧云剑的呼声,但危机并未解除。那几个暂时停滞的“僵尸”,在徘徊片刻后,似乎适应了碧云剑散发出的诡异力场,再次发出低吼,缓缓围拢上来。而集市中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也变得更加赤裸,显然将身受“诅咒”又持有异宝的他们当成了可以窥伺的目标。
“不能留在这里!”张一斌强提一口气,摆出防御姿态,“先冲出去再说!”
欧阳菲菲一咬牙,再次挥动碧云剑。这一次,她集中精神,努力调动体内那微弱却坚韧的治愈能量,将其灌注持剑的右手,同时左手死死攥着那支毛笔。剑身的光芒依旧沉滞,挥动时带来的不再是顺畅的破空声,而是一种仿佛划破厚重布帛的凝涩感,剑招威力大打折扣,但好歹不再出现失控反噬的情况。
四人且战且退,依靠着欧阳菲菲勉强控制的碧云剑和张一斌折扣后的跆拳道,配合着陈文昌用身上零碎物品布下的简易干扰阵势,以及罗子建时不时捡起石块胡乱投掷制造混乱,艰难地在诡异的人群和不时扑上的“僵尸”间隙中穿行。
好不容易摆脱了最主要的追击,拐入一条更加阴暗、散发着浓重霉味的废弃巷道。四人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个人都挂了彩,衣衫破损,显得狼狈不堪。
惊魂甫定,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之前被强行压下的质疑和恐惧再次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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