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江西龙虎山深处的无名村落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欧阳菲菲握紧怀中那支普通毛笔,这是她在现代身为中医实习生最熟悉的工具,如今却成了穿越时空后唯一的依仗。
四人组刚摆脱湘西赶尸人的追击,此刻藏身于一间废弃药铺,陈文昌指尖划过布满灰尘的药柜,突然低声道:“这些药材,不该出现在明代。”
他手中捏着一撮紫蓝色干花,花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金属光泽。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那些中毒的赶尸人正在逼近。
夜色浓稠得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江西龙虎山深处这个几乎被地图遗忘的无名村落上。废弃的“济世堂”药铺里,只有四人组压抑的喘息声和窗外断续传来的、非人的嘶吼,交织成令人心悸的夜曲。空气里弥漫着陈年霉味、散不去的药草苦涩,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尸臭。
欧阳菲菲背靠着冰冷的药柜,木质纹理硌着背脊,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怀中之物——那支她从不离身的普通狼毫毛笔。笔杆温润,是她穿越前在中医科实习时最熟悉的触感,此刻在这完全陌生的时空里,成了唯一能让她感到一丝心安的物件。笔尖的柔软,曾对应着人体七百二十个穴位的精妙,如今却要面对那些行动僵直、面目狰狞的“僵尸”,荒谬感让她喉头发紧。
“那些鬼东西……好像越来越近了。”罗子建侧耳听着外面越来越清晰的蹦跳声和嘶吼,声音有些发干,他下意识摸了摸之前被“僵尸”抓破的衣袖,那冰冷的触感记忆犹新。他之前还大大咧咧地把它们当成沉浸式COSPLAY玩家,差点上前合影,现在想来简直脊背发凉。
张一斌没说话,只是默默检查着自己特制的登山杖,杖身用石块磨得尖锐了些,权当临时武器。他的跆拳道在黑带馆里所向披靡,但对付这些不知疼痛为何物的怪物,心里实在没底。
陈文昌最为镇定,他指尖划过身旁布满灰尘与蛛网的药柜,动作轻而谨慎,像是在阅读一本无字的史书。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他弯下腰,从柜脚与地面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小撮东西。
那是一撮干枯的花,花瓣呈现出极不自然的紫蓝色,在从破窗棂透进来的惨淡月光下,竟泛着类似金属的、冷硬的诡异光泽。
“怎么了,文昌?”欧阳菲菲注意到他凝重的神色,凑近低声问。
陈文昌将那片紫蓝色干花摊在掌心,递到众人眼前,他的眉头紧紧锁着:“你们看这个。”
“不就是朵干花吗?这地方是药铺,有药材不奇怪吧?”罗子建凑过来看了一眼。
“奇怪。”陈文昌语气肯定,“这种花,我从未在任何中医典籍或明代博物志中见过。它的色泽、形态,尤其是这种金属反光……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该有的植物。”
一句话,让本就凝滞的空气几乎冻结。不属于这个时代?那它从何而来?与那些中了毒的赶尸人,与笼罩这片山域的诡异,又有什么关联?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沉重的、毫不掩饰的拍门声猛地响起,粗暴地砸在破旧的木门上,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簌簌落下灰尘。外面的嘶吼声瞬间放大,如同潮水般将小小的药铺包围。
“里面的人!开门!我们知道你们在里面!”一个粗嘎的男声在外面高喊,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和不容置疑的厉色,“外乡人,竟敢擅闯禁地,惊扰‘尸神’,跟我们走一趟!”
四人脸色骤变。是当地村民!听这语气,来者不善!
张一斌立刻持杖挡在门前,罗子建也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断桌腿,紧张地盯着那扇仿佛随时会碎裂的门。
陈文昌却迅速对欧阳菲菲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急道:“不能硬拼!跟我来!”
他不再看那摇摇欲坠的正门,转身就向药铺最里侧,那个堆满了废弃杂物的角落奔去。欧阳菲菲毫不迟疑地跟上,张一斌和罗子建见状,也立刻放弃了正面冲突的打算,紧随其后。
陈文昌快速扒开几个破旧的麻袋和散乱的干草,后面竟露出一扇低矮的、极为隐蔽的小木门,门上没有锁,只有一个生锈的铁扣。他用力一拉,吱呀一声,门开了,露出后面向下延伸的、漆黑一片的洞口,一股混合着泥土和腐朽气息的冷风从下面涌出。
“快下去!”陈文昌催促。
四人鱼贯钻入地洞,陈文昌最后一个进入,反手将小门轻轻带上,又从里面别上一根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棍。几乎在他们隐入黑暗的同一时间,外面的正门在一声巨响中被撞开了,村民嘈杂的呵斥声和脚步声涌入了药铺。
地洞下是一条狭窄的甬道,仅容一人弯腰通行,伸手不见五指。四人不敢停留,也顾不上方向,只是凭借求生的本能,沿着甬道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摸索。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还有泥土从头顶簌簌落下的细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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