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菲菲握着那支从现代带来的毛笔,笔尖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陈文昌的风水术在迷宫般的巫术集市中仿佛失灵,他们穿梭在虚实交织的摊位间,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幻梦边缘。
碧云剑的线索近在咫尺,却仿佛永远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薄纱。而身后,那些被误导的追兵似乎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谋。
夜色如墨,将整个巫术集市浸泡在一种黏稠而神秘的氛围里。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燃烧后的苦涩清香,混杂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属于陈旧符纸和特殊熏香的味道,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气息。摊位稀疏地亮着灯笼,光线昏黄,勉强勾勒出那些售卖着各式古怪物品的摊主模糊而警惕的面容。兽骨、风干的草药、颜色诡异的矿石、甚至一些被封在陶罐里微微蠕动的活物,在光影交错间显得光怪陆离。
欧阳菲菲、陈文昌、张一斌和罗子建四人,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这些摊位之间狭窄的通道里。他们的脚步放得极轻,但每一次落足,都仿佛会惊动这片区域沉睡的某种东西。
“文昌,你的‘指迷阵’还能撑多久?”张一斌压低声音,手始终按在腰侧,那里藏着他惯用的短棍。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像一头警惕的猎豹。
陈文昌眉头紧锁,右手拇指不断在其余四指的指节上掐算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这里的‘气’太乱了。人为布置的迷障,天然的地脉紊乱,还有……某种我说不清的东西混杂在一起。我的术法效果大打折扣,我们可能……一直在某个范围内打转。”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走在最前面的罗子建突然停下,指着旁边一个摊位悬挂的一串用鸟类头骨制成的风铃,低呼道:“这个……我们一刻钟前是不是见过?”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四人的脊背。
欧阳菲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支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毛笔——那是她从现代带来的绘图笔,此刻却成了她在这个诡异世界里唯一的“专业”依仗和慰藉。笔杆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她注意到空气中那股特殊的草药味似乎更浓了些,源头似乎来自集市深处。
“不是鬼打墙,”她轻声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是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我们的感知。跟我来,试试跟着气味走。”她的直觉告诉她,那独特的药气,或许是一条线索。
陈文昌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暂时放弃了复杂的演算,示意大家跟上欧阳菲菲。
他们朝着药气传来的方向深入,周围的摊位逐渐稀疏,光线也愈发暗淡。两侧开始出现一些用破旧黑布完全笼罩的棚户,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能感觉到一道道或审视、或冷漠、或贪婪的目光,从那些黑暗的缝隙中投射出来,如芒在背。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靠拢,放缓脚步,戒备地靠近声音来源。那是一个比其他摊位更偏僻的角落,一个低矮的、用茅草和破旧木板搭成的窝棚前,地上蜷缩着一个黑影。
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个穿着破烂葛布衣服的老人,他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身体蜷缩如虾米,脸色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一种骇人的青紫色,呼吸急促而困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
一个看起来是他家人的年轻汉子,正跪在旁边,手足无措,满脸绝望,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低声哀求着:“有没有郎中?救救我爹!求求各位老爷,行行好!”
周围偶尔有行人经过,却都只是漠然地瞥上一眼,便匆匆离开,仿佛生怕沾染上什么不祥。
欧阳菲菲的脚步顿住了。医者的本能让她几乎要立刻冲上去,但理智又在提醒她此地的诡异和自身的处境。
“菲菲?”张一斌看向她,眼神带着询问。
就在这时,那年轻汉子似乎看到了他们这几张生面孔,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爬爬地过来,就要磕头:“几位贵人,求求你们,救救我爹!他……他这是老毛病了,心绞痛,可这次特别厉害……”
欧阳菲菲不再犹豫,快步上前蹲下:“让我看看。”她示意罗子建帮忙,将老人尽量放平。手指搭上老人的腕脉,触手一片冰凉,脉象急促紊乱,如雀啄食,是典型的心阳暴脱、危在旦夕之象。
她立刻去翻随身的布包,里面有一些她根据明代条件能辨认和采集的普通草药,但对于这种急症,药力恐怕缓不济急。针灸!此刻若有银针,刺激内关、膻中、至阳等穴,或可回阳固脱!
可她哪里来的银针?
情急之下,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那支现代钢笔式毛笔上。笔尖是不锈钢材质,细长坚硬,虽不如银针柔韧,但尖端足够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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