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菲菲胸前的毛笔,骤然变得滚烫!那热度让她几乎要惊呼出声。她强忍着,目光落在黑布最边缘的一个物件上——那是一个剑镯,也就是古剑剑鞘末端的金属套件。它通体暗沉,布满了绿色的铜锈,但依稀能辨认出上面镂刻着云水纹样,中心似乎还嵌着一小块早已失去光泽的玉石。
就在她的目光触及剑镯的瞬间,毛笔的灼热感达到顶峰,同时,那剑镯上黯淡的玉石,竟极其微弱地闪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老板,这个怎么卖?”罗子建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指向那个剑镯。
蜷缩的斗篷身影动了一下,仿佛从百年的沉睡中苏醒。一只枯瘦、布满褶皱和老年斑的手从斗篷下缓缓伸出,指向罗子建,然后,又缓缓移开,最终,那根干枯的手指,越过罗子建,明确无误地指向了——欧阳菲菲。
一个苍老、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岩石的声音从兜帽下传来:
“你…身上的…‘灵媒’…换。”
“灵媒?”欧阳菲菲一怔,下意识地重复。她立刻想到了自己那支异常的毛笔。这东西在此地,被称为“灵媒”?
陈文昌脸色微变,上前一步,试图交涉:“老人家,我们用银钱购买,或者以物易物,我们也有一些…”
“不。”斗篷下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枯瘦的手指依然固执地指着欧阳菲菲,“只要…她身上的…‘灵媒’。”他似乎词汇匮乏,或者说,不屑于多说。
集市里原本喧闹的声音,不知何时低了下去。周围不少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了这个角落。之前那个独眼老道,也出现在不远处的一个摊位旁,看似在挑选物品,实则竖着耳朵,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笑意。空气仿佛凝固了,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罗子建眼神凌厉,身体微微下蹲,已是标准的格斗起手式。张一斌也握紧了拳头,体内那股来自现代跆拳道训练的力量在奔涌。他们都能感觉到,一场冲突在所难免。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刹那——
“呜——嗡——”
一阵低沉、苍凉、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号角声,猛地从集市入口处传来!这号角声蕴含着某种奇特的力量,瞬间压过了集市所有的嘈杂,直贯入每个人的耳膜深处,引起心脏一阵不适的共鸣。
“巫教巡行!闲人避让!”几声厉喝随之响起。
整个集市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瞬间沸腾后又强行压抑下来。所有摊主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行人们则惊慌失措地向街道两旁退避,脸上带着敬畏与恐惧交织的神情。
只见集市入口处,一队穿着统一黑色祭袍、脸上戴着狰狞木质面具的人,正迈着诡异而整齐的步伐,缓缓行来。他们手中持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法器——缠绕着毒蛇的木杖、镂空冒着黑烟的铜炉、不断滴落猩红液体的骨铃……为首一人,身材异常高大,手持一柄镶嵌着骷髅头的青铜权杖,权杖顶端,一团幽绿色的火焰无声燃烧。
这队人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潮水般分开,留下一条空旷的通道。他们散发出的气息,比这集市上任何一股势力都要阴冷、强大,带着一种绝对的权威和不容置疑的肃杀。
“是‘黑巫教’的人…”旁边有人惊恐地低语,“他们怎么提前来了…”
“快走!”陈文昌反应极快,低喝一声。这是混乱,也是机会!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蜷缩的斗篷摊主,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在所有人被巫教巡行吸引注意力的电光火石之间,他干枯的手掌在黑布上一抹,那个古老的剑镯已被他抓起,猛地塞到了离他最近的欧阳菲菲手中!同时,他另一只手如鬼魅般探出,在欧阳菲菲握着毛笔的那只手腕上轻轻一拂!
欧阳菲菲只觉得手腕处像是被冰针刺了一下,一股极寒瞬间窜入手臂,让她半边身子都是一麻。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那支兼毫毛笔,脱手落下!
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被那斗篷摊主稳稳接住。他发出一声如同夜枭啼叫般短促而满意的低笑,整个佝偻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汁,向后一缩,竟直接消失在了摊位后的岩壁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原地,只留下那块空荡荡的黑布。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菲菲!”罗子建一把扶住有些踉跄的欧阳菲菲。
欧阳菲菲摊开手心,那枚冰冷、带着铜锈的剑镯正静静躺着。而她胸前,那陪伴她穿越、数次展现神奇的毛笔,已经不见了。
“他抢走了我的笔!”她又惊又怒,还有一丝莫名的空虚感,仿佛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
“追!”张一斌怒火中烧,就要冲向那面岩壁。
“来不及了!先离开这里!”陈文昌一把拉住他,脸色铁青。那队黑巫教的人马已经越来越近,森冷的目光透过狰狞面具扫视着来不及完全避让的人群。他们这几个穿着怪异、行为扎眼的“异乡人”,再待下去,必然成为首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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