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上前询问,摊主——一个独眼的老者,用那只浑浊的眼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沙哑地开口:“外乡人,这里的东西,不是用金银买的。”
欧阳菲菲一愣:“那用什么?”
“用等价之物。”老者露出一个残缺的黄牙,“你的头发,你的指甲,或者……你的一段记忆。”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欧阳菲菲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摊位。
另一边,陈文昌试图与一个售卖古旧书籍的摊主搭话,询问关于“碧云”二字的信息。那摊主抬起浑浊的眼珠,只是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指向市场最深处,一座比其他建筑都要高大、灯火也最为幽暗的木楼,门上悬挂着一块匾额,用扭曲的字体写着“百草阁”,但那字迹在绿色的灯火映照下,竟隐隐泛着血光。
“信息,在那里值钱。”摊主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目标似乎明确了,但那份不祥的预感也愈发沉重。
就在四人谨慎地朝着“百草阁”靠近时,异变陡生!
“唔!”
走在稍外侧的张一斌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一个趔趄。只见他小腿的裤管不知何时被划破,一道细长的伤口正渗出黑色的血液,周围的皮肤迅速变得青紫。
“怎么回事?”欧阳菲菲惊呼。
“不知道,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或者划了一下。”张一斌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伤口处传来阵阵麻痹和蚀骨的疼痛。
陈文昌蹲下仔细查看,面色骤变:“是‘阴煞丝’!一种用巫术淬炼的陷阱,无形无质,极难察觉。糟糕,毒素蔓延很快!”
几乎在同时,周围原本各行其是的巫市行人,脚步慢了下来,无数道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从四面八方锁定了他们。空气中那份诡异的安静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声的压迫感和隐隐的敌意。他们暴露了,而且失去了最强的武力保障。
罗子建慌忙架住张一斌,声音带着哭腔:“斌哥,你撑住啊!菲菲,快想想办法!”
欧阳菲菲心急如焚,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老郎中传授的医学知识在脑中飞速闪过,但针对这种巫术毒素,常规手段根本来不及。她猛地想起自己那支从不离身的现代工艺毛笔——笔杆是上好的湘妃竹,笔头是兼毫,最重要的是,笔杆中空,她习惯性地在里面塞了几根应剂用的银针(她研究古代针灸的对照物)和一小撮艾绒。
情急之下,灵感如同电光石火般闪现!
“把他扶到那边墙角!子建,掩护!文昌,帮我挡住他们!”欧阳菲菲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她迅速掏出那支精致的毛笔,在罗子建和陈文昌惊愕的目光中,利落地旋开笔杆尾部的塞子,倒出里面的银针。没有酒精,她直接撕下自己一截内衬衣角,用火折子点燃艾绒简单灼烤了一下针尖权当消毒。
“菲菲,你……你这是要干嘛?”罗子建看着那支细长的毛笔和闪着寒光的银针,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没有金针,就用这个代替!笔杆导气效果或许更好!”欧阳菲菲无暇解释,她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老郎中提过的,针对邪毒入侵的几个关键穴位,以及她自己对现代解剖学的理解。
“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她看准张一斌小腿上的足三里、丰隆等穴位,以及几个并非传统穴位,但根据神经走向判断能快速阻止毒素蔓延的点,毫不犹豫地将银针透过笔杆中空的通道,精准、快速地刺入!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不同于这个时代的、融合了现代医学思维的果敢与精准。毛笔在她手中,不再是一件文雅的工具,而是一件救命的奇门兵器。周围窥视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低低的惊疑声,显然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针灸”手法。
几针刺下,张一斌伤口的黑紫色蔓延速度明显减缓,他紧锁的眉头也稍稍舒展了一些。“有效……感觉麻的感觉轻了点。”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几个身上纹着毒虫图案、眼神不善的壮汉,已经推开人群,缓缓围了上来。为首一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欧阳菲菲手中的毛笔上,又扫过痛苦支撑的张一斌和明显紧张的罗子建与陈文昌。
“外来的小娘皮,手段倒是稀奇。不过,坏了巫市的规矩,总得付出点代价。”刀疤脸狞笑着,伸手就向欧阳菲菲抓来。
罗子建吓得闭眼尖叫,陈文昌踏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时扣住了几枚作为路标的铜钱,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个清冷、略带沙哑的女声从“百草阁”方向传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刀疤脸的动作瞬间僵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百草阁那泛着血光的门匾下,不知何时站立了一位女子。她身着素雅的白裙,外罩一件淡青色薄纱,面容被一层轻纱遮掩,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她手中把玩着一枚玉如意,目光平静地扫过现场,最终落在欧阳菲菲那支还带着银针的毛笔上,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惊异与……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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