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菲菲指尖触到碧云剑柄的刹那,整座古墓陡然一震,仿佛有什么沉睡的东西被惊醒了。
墓室深处,那柄碧云剑静静躺在石台之上,剑身狭长,隐有云纹流动,即便历经数百载尘埃覆盖,依旧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灵秀之气。然而,当欧阳菲菲的指尖带着决然,轻轻触碰到那冰凉剑柄的瞬间——
“轰!”
整座古墓猛地一震,积年的灰尘从穹顶簌簌落下,如同下了一场灰色的雪。脚下地面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真有什么庞大而沉睡的东西,在这一刻被贸然闯入者惊醒,发出了愤怒的低吼。
“怎么回事?!”张一斌反应极快,跆拳道练就的下盘功夫让他在这突如其来的震动中勉强站稳,立刻摆出防御姿态,警惕地环顾四周。陈文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被旁边的罗子建一把拉住。
罗子建脸色发白,声音带着颤:“地、地震了?还是我们触动了什么机关?”
陈文昌扶了扶歪掉的黑框眼镜,强自镇定,目光迅速扫过墓室四壁那些刻满奇异符号的纹路,语气凝重:“不像是自然震动……是阵法被引动了!取剑即是钥匙!”
震动持续了数息,才缓缓平息,但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压抑感却丝毫未减,反而更加浓重。墓室墙壁上那些原本黯淡的符号,此刻竟隐隐泛起了微光,明灭不定,如同呼吸。
欧阳菲菲首当其冲,在震动传来的那一刻,她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流顺着指尖猛地窜入体内,四肢百骸如同被细微的电流穿过,一阵酥麻。她“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想缩回手,那碧云剑却仿佛生出了吸力,将她的手掌牢牢粘在剑柄之上。
紧接着,一股纷乱驳杂的信息流,夹杂着模糊不清的画面,强行涌入她的脑海——燃烧的草药堆、念念有词的巫觋、痛苦扭曲的病人面容、还有一道璀璨如碧空般的剑光……影像支离破碎,一闪而逝,却让她心头狂跳,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菲菲,你怎么样?”张一斌见她神色不对,急忙问道。
欧阳菲菲深吸一口气,用力将那不适感压下,手上更加用力,紧紧握住了剑柄。“我没事!”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眼神却异常坚定,“这剑……有点古怪。但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她双臂用力,低喝一声,“锃”的一声清越剑鸣,碧云剑应声被她从石台上拔起!剑身脱离石台的刹那,那些墙壁上闪烁的符号光芒骤然一盛,随即迅速黯淡下去,恢复了之前的死寂。
剑入手颇沉,触感温润,并非想象中的冰冷死物。剑身光洁如秋水,其上天然形成的云纹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在缓缓流动,靠近剑格处,隐约可见两个古老的篆字——“碧云”。
“拿到了!快走!”欧阳菲菲无暇细品,反手将宝剑插入之前准备好的简易剑囊,背在身后。
四人不敢停留,沿着来时的路急速返回。墓道似乎比进来时更加幽深曲折,两侧石壁上湿润的苔藓散发出腐朽的气息,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来时做的标记有些已经模糊,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仔细辨认。
“这边!”陈文昌凭借着对方向和风水的敏锐感觉,指着一条岔路。
刚冲出几步,侧前方一处墓壁突然发出“咔咔”的机括声响,一块石板猛地向内缩进,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小心!”张一斌大喝,猛地将身边的欧阳菲菲向旁边一推。
“咻!咻!咻!”
数支闪着幽蓝寒光的弩箭从洞口中激射而出,紧贴着欧阳菲菲的衣角掠过,深深钉入对面的墙壁,箭尾兀自颤抖不休。那幽蓝的颜色,一看便知淬有剧毒。
众人惊出一身冷汗。罗子建拍着胸口,后怕不已:“我的妈呀,这地方怎么还有自动防御系统?!”
“取走碧云剑,恐怕激活了古墓所有的防护机制。”陈文昌脸色难看,“接下来的路,要千万小心。”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接下来的路途变得危机四伏。陷坑、落石、毒烟……各种阴损机关层出不穷。四人精神高度紧绷,依靠张一斌敏捷的身手和陈文昌对古代机关术的粗浅了解,险之又险地一次次避开杀机。张一斌的衣袖被一道突然弹出的利刃划破,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所幸伤口不深。
有惊无险地穿过最后一段布满翻板的墓道,前方终于出现了微弱的天光,那是他们之前撬开隐蔽入口的方位。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入口的刹那,一阵低沉而诡异的吟唱声,伴随着浓郁的、混合着草药和某种腥气的味道,从洞口外传了进来。
洞口之外,并非想象中的山林夜色,而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数十名身穿粗布麻衣、脸上涂抹着诡异油彩的村民,手持火把、锄头、柴刀,将出口团团围住。他们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重复着某种古老的咒语。为首几人,赫然是之前在巫术集市上见过的,那几个对陈文昌风水摊位的“科学解释”嗤之以鼻的本地巫觋!他们手持骨杖或摇着铜铃,眼神阴鸷地盯着刚刚冲出墓口的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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