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菲菲手持毛笔,面对中毒昏迷的赶尸人,她将笔尖蘸入特制药汁,以书法笔法刺入穴位;陈文昌在旁护法,却发觉她落针处泛起诡异青光…
夜风穿过破败的窗棂,呜呜咽咽,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
废弃义庄的大殿里,蛛网密布,残破的白色帷幔在风中轻轻晃动,投下扭曲摇曳的影子。几口薄皮棺材散乱地搁在墙角,空气中弥漫着陈腐木料、厚重尘埃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草药与隐约腥膻的气味。
唯一的光源来自大殿中央。几根粗壮的白蜡烛被固定在地上,烛火跳跃,勉强照亮了这片临时清理出来的区域。地上铺着几张草席,上面并排躺着三个身影。他们穿着湘西赶尸人特有的青布长衫,面容枯槁,肤色泛着一种不祥的青黑,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若非胸口还有极其轻微的起伏,几乎与真正的尸体无异。
欧阳菲菲蹲在其中一个情况最危急的赶尸人身旁,她秀眉微蹙,清丽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凝重。她刚刚再次为这人把过脉,指下的脉象沉涩混乱,如同被什么东西堵塞了经络,那阴寒的毒性正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
“不能再拖了。”她抬起头,看向守在旁边的陈文昌和张一斌,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常规针法疏导太慢,药力也难以抵达病灶。必须行险,用‘气’强行冲关。”
陈文昌手持罗盘,警惕地扫视着大殿四周幽深的黑暗角落,闻言点了点头,低声道:“需要我做什么?”
“护法。”欧阳菲菲言简意赅,“我施针时不能受任何干扰。这法门……我也是第一次用于实战,不容有失。”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人,“而且,我总觉得,这下毒之人,或许就藏在附近,等着看我们失败。”
张一斌捏了捏拳头,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扭动了一下脖颈,摆出警戒的姿态:“放心,有我和文昌在,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打扰你!”
罗子建则缩在稍远一点的棺材旁,手里紧紧攥着陈文昌之前塞给他的一张皱巴巴的黄纸符箓,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真主安拉……不管是哪路神仙,显显灵啊!我回去一定给你们烧高香,不,捐香油钱!”他脸色发白,显然对眼前这“中式恐怖片现场”适应不良。
欧阳菲菲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了她的“针”。那不是寻常的金针银针,而是一支看起来颇为古旧的毛笔。笔杆是暗紫色的竹子,打磨得光滑温润,显然有些年头了。笔锋是上好的狼毫,此刻收敛着,透着一股沉稳的气息。
她又拿出一个小巧的陶瓷药瓶,拔开塞子,将里面浓稠如墨、色泽深褐、散发出强烈辛香与苦涩混合气味的药汁,小心地倒入一个浅碟中。“以笔代针,以药为引,气透纸背,脉走龙蛇……”她低声吟诵着家族古籍中记载的秘法口诀,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仿佛一位即将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将军。
她将那支特殊的毛笔,笔尖轻轻蘸入碟中的特制药汁,让狼毫充分吸收。深褐色的药液迅速浸染了笔锋,使得那支笔看起来更像是一件法器,而非文房用具。
欧阳菲菲手腕悬停,目光如电,锁定了第一名赶尸人头顶的百会穴。
没有丝毫犹豫,她手腕猛地一沉,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书法中“顿笔”的力道,毛笔的笔尖精准地点在穴位之上!
不是刺,更像是“写”。笔尖触及皮肤的瞬间,昏迷中的赶尸人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一股更加浓烈的腥臭气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欧阳菲菲屏息凝神,手腕运转,那支蘸满了药汁的毛笔,开始沿着一个极其复杂的轨迹,在赶尸人的皮肤上游走、点按、提拉。她的动作时而如狂风暴雨,是草书的狂放(狂草突进,笔走龙蛇,点在曲池、合谷诸穴,劲力透骨,试图强行冲开淤塞的经脉);时而如和风细雨,是楷书的工整(笔锋陡转,化为楷书般的端凝,徐徐点按足三里、三阴交,稳健注入药力,固本培元)。
这已不再是单纯的医术,而是一门融合了医道、书法、武学乃至某种玄妙能量的艺术。陈文昌手持罗盘,紧紧盯着欧阳菲菲的动作,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能感觉到,随着欧阳菲菲的施为,大殿内的气息开始流动、变化。一种无形的“场”正在以她为中心形成。
张一斌也感受到了压力,他不再说话,全身肌肉紧绷,如同猎豹般蓄势待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烛光边缘那些晃动的阴影。
时间一点点过去。欧阳菲菲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握笔的手稳如磐石。她已经对第一名情况最危急的赶尸人完成了初步的疏导,那人的呼吸似乎顺畅了一些,脸上的青黑色也略微淡去。
她毫不停歇,立刻移动到第二个人身边,依旧是同样的起手式,毛笔蘸满药汁,落笔如风!就在她的笔尖即将触碰到第二人胸前膻中穴的刹那——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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