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摊手:“得,一个神棍,一个笔仙,你俩倒是绝配。反正没别的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呗!”欧阳菲菲不再理会众人的反应,她径直走到那位气息最微弱的老妇身边蹲下。老妇面色青黑,牙关紧咬,身体僵硬如木石。她拈起一根最长的毫针,精准地刺入老妇的“百会穴”,轻轻捻动,口中低喝:“张一斌,按住她,可能会有反应!”
张一斌虽觉荒诞,但见欧阳菲菲神色决绝,一咬牙,上前用力按住老妇的双肩。欧阳菲菲闭目凝神,将所有杂念排除,将自己想象成一道纯粹的生命能量流。然后,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她将那只蘸饱了墨汁的毛笔,笔锋向下,如同持针一般,稳稳地、轻轻地,点在了那根刺入百会穴的银针的尾部!
笔锋与针尾接触的刹那——嗡!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震颤声,以笔针接触点为中心,倏然荡开!欧阳菲菲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炽热洪流,仿佛决堤的江河,从她持笔的右手狂涌而入,瞬间流遍她的四肢百骸,最终透过笔锋,灌注到银针之中!
那根普通的银针,在这一刻竟发出了低沉的、如同龙吟般的嗡鸣!针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灼热、发红,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煅烧!
“呃啊——!”原本僵死般的老妇猛地睁大眼睛,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身体剧烈地向上弓起,力量大得险些将张一斌掀翻!与此同时,陈文昌手中的碧云剑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越剑鸣!剑格处的碧色光华不再是微弱的闪烁,而是如同活过来一般,化作一道凝实的、温润如玉的碧绿光流,如同受到牵引,倏然脱离剑身,凌空射向欧阳菲菲手中的毛笔!
碧色光流融入笔杆,那支普通的紫竹毛笔瞬间仿佛成了光的导体,通体流转着温润的碧色辉光!笔锋处,墨色与碧色交织,散发出磅礴的、令人心旷神怡的生机气息!
“有戏!”罗子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死死按住门槛,仿佛那样能给他一点安全感。李渭清更是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指着那支发光的毛笔,嘴唇哆嗦着,喃喃道:“笔…笔通神灵…针引浩然…这…这难道是…”
欧阳菲菲无暇他顾,她感到自己仿佛握住了一道闪电,一股狂暴而纯粹的生命能量几乎要撑爆她的身体。她凭借着一股直觉和顽强的意志力,引导着这股能量,沿着毛笔,通过银针,悍然冲入老妇的经络!
嗤——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腥臭味的黑气,猛地从老妇周身毛孔中被逼出,如同被阳光灼伤的阴影,迅速消散在空气中。老妇弓起的身体重重落回地面,发出一声悠长的、带着解脱意味的喘息。她脸上那骇人的青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虽然依旧苍白虚弱,但那种死气已然消失不见。她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欧阳菲菲,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感激。
“成…成功了?!”张一斌松开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那支依旧流转着碧光的毛笔。
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超乎想象的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然而,就在这希望初燃的时刻——
回春堂内,短暂的死寂被一阵更加猛烈、夹杂着狂喜与希望的骚动取代。“活了!真活了!”“神仙!是神仙手段啊!”“欧阳姑娘,救救我爹!”“先救我家孩子!”
幸存者们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想要涌向欧阳菲菲,眼中燃烧着灼热的光。张一斌和罗子建不得不立刻化身人墙,奋力维持着秩序,声音都喊得嘶哑:“别挤!一个个来!都能轮到!”
老郎中李渭清扑到那刚刚苏醒、兀自喘息的老妇身边,手指颤抖地搭上她的腕脉。指尖传来的脉象虽微弱,却已然有了清晰的搏动,不再是之前那死水般的沉滞。他猛地抬头,看向欧阳菲菲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狂热,那是一种近乎于信徒仰望神只的目光。“脉象…真的通了!淤塞尽去!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声音带着哭腔,“欧阳姑娘…不,欧阳先生!请受老夫一拜!此乃医学之幸,苍生之幸啊!”
欧阳菲菲却来不及感受这份成功的喜悦,更无暇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尊崇。就在碧云剑的能量与毛笔结合的刹那,一股庞大而杂乱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伴随着那生命能量一同冲入了她的脑海。
那不是清晰的画面或声音,而是一种更原始、更深刻的“感知”。她“看”到了——无尽的星空在脚下流转,扭曲的光怪陆离的通道一闪而逝,巨大的、非金非石的轮盘在虚无中缓缓转动,发出沉闷的、碾压一切的巨响…破碎的旌旗在陌生的风中猎猎作响,穿着完全不同时代服饰的人影在硝烟中搏杀、倒下…悲怆的怒吼,绝望的哭泣,还有…一种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注视,来自更高、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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