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万籁俱寂。江西龙虎山深处一座破败道观内,唯有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弱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欧阳菲菲手握一支寻常毛笔,笔尖在灯下泛着奇异银光。她面前木床上躺着一名中年男子,面色青黑,呼吸微弱,脖颈处隐约可见数道诡异黑线如活物般缓缓蠕动。
“这笔...真的能行吗?”罗子建压低声音,眉头紧锁。他手中紧握一根粗木棍,警惕地盯着道观门口,仿佛随时会有可怖之物破门而入。
陈文昌正将最后一道符纸贴在窗棂上,闻言回头:“碧云剑的灵力已注入笔中,理论上可行。只是这‘尸蛊毒’非同小可,若稍有差池...”
“没有如果。”欧阳菲菲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张一斌撑不过两个时辰,我们必须一试。”
躺在角落草席上的张一斌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额上冷汗涔涔:“放心扎,我相信你...最多就是...提前去见祖宗...”他试图让语气轻松,却因剧痛而倒抽冷气。
就在三日前,他们还以为遭遇的只是普通僵尸,谁料这些竟是被人下毒的湘西赶尸人。而张一斌为保护同伴,在昨夜巫术仪式对决中不幸中毒。若非陈文昌急中生智,利用风水术暂时压制毒性,恐怕...
欧阳菲菲深吸一口气,回忆起几小时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碧云剑必须接触穴位才能逼出毒素?”欧阳菲菲不可置信地重复,“可剑身如此锋利,直接刺入穴位岂不是致命?”
老郎中胡青囊捋着花白胡须,眉头紧锁:“正是此理。古籍记载,碧云剑需以柔克刚,借物传导。但具体何物可承其锋锐灵力,老朽也不知...”
道观内一时陷入沉默。窗外风声呜咽,如同无形的手抚过每个人的脊背。陈文昌忽然起身,从行囊中取出一卷泛黄古籍:“我曾在《天工异物志》残卷中读到,碧云剑乃明代太医与道门合力所铸,剑成之日,曾以玉毫为引,疏导剑气...”
“玉毫?可是玉制毛笔?”欧阳菲菲急切追问。“非也。”陈文昌摇头,“指的是上等狼毫笔,经特殊处理可导引灵力。但具体方法早已失传。”
罗子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不明摆着死路一条吗?说了等于没说!”一直沉默的张一斌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从嘴角渗出。欧阳菲菲急忙上前擦拭,却发现他手臂上的黑线已蔓延至肘部。
“来不及了。”胡青囊沉重叹息,“若子时前不能逼出毒素,毒入心脉,纵是大罗金仙也难救。”绝望如浓雾笼罩着狭小的空间。欧阳菲菲无意识地摩挲着随身携带的毛笔——这是穿越前爷爷送的礼物,她一直带在身边。笔杆温润,狼毫柔软,陪伴她度过无数日夜...
忽然,碧云剑毫无征兆地发出嗡鸣,剑身泛起淡蓝光晕。同时,欧阳菲菲手中的毛笔竟自主颤动起来,笔尖与剑尖之间似有无形引力。
“这是...”胡青囊瞪大眼睛,“物性相引!难道这笔...”欧阳菲菲福至心灵,毫不犹豫地将毛笔伸向碧云剑。就在笔尖触到剑身的刹那,一道柔和蓝光顺着笔杆流转,整支笔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散发出温润光泽。
“我明白了!”陈文昌激动道,“碧云剑认可了这支笔!它可以作为传导媒介!”希望重新燃起,但疑问随之而来:如何用毛笔施针?穴位在哪?力道如何?
胡青囊翻出随身携带的医典,手指颤抖地指着一幅复杂经络图:“尸蛊毒走阴维脉,需先封天池、膻中,再破百劳、风府,最后引毒出体。但每个穴位深浅不一,手法各异,稍有偏差...”
欧阳菲菲凝视着图纸,忽然有种奇异的熟悉感。这些穴位、走向,竟与她临摹过的《明堂针灸图》惊人相似!那是她穿越前研究的明代医学文献,曾花费数月时间一笔一画地复制全图。
“让我试试。”她轻声说,语气却异常坚定,“我知道该怎么做。”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罗子建欲言又止,陈文昌若有所思,胡青囊则将信将疑。
“你确定?”罗子建最终问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欧阳菲菲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拿起那支发着微光的毛笔,转向痛苦呻吟的张一斌。此时此刻,她手中的笔仿佛与记忆中的画笔重合,那些日夜临摹的经络走向如影像般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道观外,风声渐急。欧阳菲菲屏息凝神,笔尖悬在张一斌胸前天池穴上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烛火都似乎静止。
第一笔落下。笔尖触肤的瞬间,奇异蓝光如涟漪般扩散。张一斌身体猛地一颤,却不是痛苦,而是如释重负的轻叹。欧阳菲菲手腕轻转,笔锋如游龙,精准点在穴位上。那支寻常毛笔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罗子建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欧阳菲菲——专注、自信,举手投足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真的是那个总是安静躲在角落临摹古画的女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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