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上,安南侯府的马车夹着尾巴仓皇逃窜,身后炸开的哄笑声,像无数巴掌狠狠抽在车厢上。
封泽萱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对上兄长那双盛满宠溺与无奈的眼。
轮椅上,封泽楷耳根的薄红尚未褪尽,一身鹅黄罗裙衬得他面若好女。
“走吧,‘妹妹’。”封泽萱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兄长耳廓,声音压得极低,满是促狭。
“‘哥哥’带你去玲珑阁,挑几件首饰压压惊。”
封泽楷哭笑不得,抬手想敲她的脑袋,却又顾忌着街上人多,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佯怒:
“胡闹!没个正形!”
封泽萱轻笑一声,推着轮椅,熟门熟路地朝街角那座三层飞檐斗拱的楼阁走去。
门楣上,“玲珑阁”三个鎏金大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龙飞凤舞,气派非凡。
她单手发力,连人带轮椅轻松托过高高的门槛。
一股混杂着名贵檀香与脂粉的暖气扑面而来,耳边是环佩叮当的轻响和贵妇们压着嗓子的低语。
还未看清阁内景致,一道尖利刻薄的女声便刺破了这片祥和。
“齐嫣然!你这生意做得再大又如何?守着金山银山,还不是个守活寡的命!你那死鬼丈夫,宁肯抛妻弃子,也要跟着外头的狐狸精私奔!”
话音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满堂的珠光宝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大堂中央。
封泽萱顺着视线望去,只见一名穿着绛紫色遍地金褙子,满头珠翠、嘴唇削薄的妇人,正指着柜台后的一名女子破口大骂。
那女子约莫三十许,身着一身素雅的月白锦袍,略施粉黛,气质沉静如水。
她手中紧攥着一本账册,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张利株,你血口喷人!”
齐嫣然挺直的脊背没有一丝弯曲,声音清亮而克制。
“我夫君十年前为救我坠崖,至今尸骨未寻!你凭什么如此污他清白!”
【哟,开场就这么劲爆?这不就是京城女首富齐嫣然吗?那这个撒泼的……】
【叮!瓜来啦!宿主,此人乃兵部王侍郎之妻,张利株。她与齐嫣然曾是手帕交,后嫉妒齐嫣然生意兴隆,丈夫才貌双全,便反目成仇。】
张利株发出一声嗤笑,眼神像毒蛇般上下打量着齐嫣然:
“坠崖?谁看见了?十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怕不是卷了你的钱,在哪个温柔乡里,早把你这黄脸婆忘干净了!”
【原来是塑料姐妹花反目成仇的戏码。自己过得不如意,就见不得别人好,纯属心理变态。】封泽萱了然。
轮椅上的封泽楷听着心声,早已将被人调戏的屈辱抛之脑后,甚至觉得这身女装穿得值,能跟着妹妹吃到第一手热瓜,简直妙不可言。
【统子,给我查查这个张利株,看她那张怨妇脸,日子肯定过得不怎么样!】
【叮!正在深度扫描……哦豁!宿主,这瓜够味!她丈夫王侍郎,拿着她的嫁妆在城外养了八房外室!其中三个还是她娘家的远房表妹!】
【噗!好家伙,这是给她凑齐了一桌麻将还带替补啊!】
【不止呢!王侍郎常年流连花丛,早就染上了一身脏病……并通过夫妻敦伦,传给了这张利株!】
【我嘞个去!移动的病毒源啊?!】
封泽萱瞳孔地震,抓着轮椅推手的手猛地向后一拽!
“噌——”
兄妹二人瞬间倒退数步,紧紧贴在了雕花大门上。
封泽楷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惊得心头一跳。
正要发问,却看到了一幕奇景。
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像是同时听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秘闻,脸色瞬间煞白。
离张利株最近的一位贵妇,手里的翡翠镯子“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却只顾着尖叫后退。
“别碰我!”
“天爷……脏……脏病!”
恐慌如同瘟疫,瞬间引爆了整个大堂。
人群“轰”地炸开,众人推搡着,争先恐后地向四外退散,撞翻了名贵的紫檀木架,无数珠宝玉器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他们看张利株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撒泼的妇人,而是看一堆行走的、散发着恶臭的瘟疫集合体!
封泽楷的血一下子凉了。
他猛地想起父亲的叮嘱——
陛下警告听到萱儿的心声这事,不能让她本人知晓。
这下好了,看样子不少路人也能听见!
封泽萱的瞳孔微微一缩,抓着轮椅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没有懵,而是瞬间蹙起了眉头。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惊慌失措、仿佛见了鬼一样的面孔,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可抑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刚才在朱雀大街,林宇的丑事被我吐槽,然后满街哗然。现在在这里,张利株的脏病被爆出,然后满堂惊恐……
这两件事……为什么都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替兄上朝吃瓜,吃成镇北王请大家收藏:(m.2yq.org)替兄上朝吃瓜,吃成镇北王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