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瓜,牵扯到了太子太傅!
冰敬?炭敬?
孝敬的竟是当朝太子太傅王献之?
殿内死寂,众人只觉脖颈后窜起一股凉气,汗毛倒竖。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李大学士,作起死来竟如此石破天惊!?
李文渊悔恨欲绝,那本被他视若珍宝的秘密账册,竟被杜氏那贱妇偷了!
毒妇不念旧情,一出手便是绝杀!
他此刻已然洞悉,王献之,是他唯一的活路!
必须把事情闹大,把水搅浑!
把那位比他更得帝心的太傅拉下水,他才有一线生机!
李文渊抓住这最后的浮木,猛地一个头磕在金砖上。
“咚!”一声闷响,像是冬瓜砸烂在地。
“陛下!老臣有罪!可老臣……老臣也是被逼无奈啊!”
他涕泗横流,声音凄厉。
“陛下明鉴!满朝文武,谁不清楚当今太子殿下仁厚有余,却于治国之道上……稍显平庸。”
此言一出,翰林院众人把头垂得更低了。
有人冷汗浸透了朝服,有人在心里把李文渊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疯了!非议储君,这是嫌命太长了吗!
李文渊却像输红了眼的赌徒,继续嘶吼:
“陛下圣明,为江山社稷计,早已下旨命太子太傅王献之大人,在众皇子中遴选英才,悉心教导,以备储君之选!”
“王太傅手握从龙之功,是未来新君的恩师!朝中稍有远见的,谁不想着提前烧热这冷灶,向王太傅表‘敬意’?”
“老臣……老臣不过是随波逐流,想为子孙后代谋个出路罢了!陛下,这并非老臣一人之过啊!”
他这番话,看似请罪,实则把满朝文武的裤子都给扒了。
言下之意,给王献之送礼,是官场潜规则,是人人心照不宣的勾当!
龙案后,萧玦尘的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指节一下下叩击着桌面,那沉闷的声响,在死寂的大殿里,敲在每个人的心尖。
“预备储君”一事,他当然清楚。这还是他与皇后共同商议的结果。
太子明轩……
确实不像他,宅心仁厚有余,杀伐果决不足,生在皇家,平庸便是原罪。
为了大夏江山,他与皇后才忍痛采纳了王献之的提议,让所有皇子一同学习,择优而立。
他一直以为,王献之是国之柱石,是一心为公的纯臣。
【我勒个去!】
封泽萱眼睛锃亮。
【这李老头可以啊,临死前还要玩极限一换一,换的还是太子太傅这种重量级别的选手!】
封泽萱好奇心爆棚,立刻在心里呼叫:
【统子,快,给我讲讲“预备储君”的内幕!
还有,这太子得平庸成啥样,才让亲爹亲妈联手给他找备胎?
简直是皇家版《加油!好儿子》选秀现场啊!】
【叮!瓜田自动导航开启!】
她脑中瞬间涌入信息:
当今太子萧明轩,性格温吞,毫无主见,帝后皆认为其难当大任。王献之正是利用帝后忧虑,主动请缨,提出“闭门教学,综合考评,为国选储”方案。
皇帝应允,将所有适龄皇子交由王献之教导,美其名曰公平竞争。实则,是给了王献之独揽大权,培植党羽的绝佳良机。
【我去,皇后娘娘这格局,没得说!为了江山,亲儿子的太子位都能拿出来“公开竞聘”,太大义了!】
【可惜啊……这法子碰上个包藏祸心的老狐狸!】
萧玦尘藏在龙袍下的手,却已悄然攥紧。
他以为的忠臣,竟然在背地里……
他强压翻涌的怒火,叩击龙案的指节,力道重了几分。
她正感慨着,殿外传来通报。
“太子太傅王献之,到——”
一名身着朱红官袍,头戴梁冠的老者,蓄着三缕美髯,面容清癯。
他步履从容,目不斜视,浑身透着一股岸然道貌的儒雅气度,仿佛圣人降世。
一进殿,他便行了个无可挑剔的大礼。
“老臣王献之,参见陛下。”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萧玦尘抬眼,冷冷地盯着他。
“王爱卿,平身。”
“李文渊告你,借‘遴选储君’之便,广纳贿赂,结党营私。你,有何话说?”
王献之闻言,非但不惊,反而抚须淡笑,仿佛在听一桩笑谈。
“陛下,无稽之谈。”
他转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瘫软在地的李文渊,眼中满是痛心与鄙夷。
“李大学士品行有亏,如今东窗事发,便如疯狗般攀咬同僚,欲搅浑一池清水以求脱身!此等小人行径,老臣羞与为伍!”
一番话掷地有声,正气凛然。
若不是封泽萱手握系统,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啧啧啧,这演技,这台词,真是伪装得天衣无缝!】
【统子,别愣着,把他底裤都给我扒了!我倒要看看,这老狐狸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叮!究极巨瓜正在解压……警告!前方瓜量过载,宿主请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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