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提前半小时到了约定的咖啡馆。选了个靠窗的包间，玻璃能看清外面的街道，门也能随时锁上 —— 他不想和李玥的争执被外人围观，更不想给她撒泼打滚的机会。
桌上摆着三样东西：一份打印好的《分手协议》，一页贴着欠条复印件的 A4 纸，还有一支静静躺着的录音笔。林辰指尖在协议上划过 “自愿解除恋爱关系，无财产纠纷” 几个字，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前世他就是在这里，被李玥哭着逼签了 “自愿帮张昊偿还 20 万赌债” 的字据，今天，该换个结局了。
“林辰！你怎么选这么个破地方？连个像样的包间都没有！” 包间门被猛地推开，李玥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不耐烦，手里还拎着个新款包 —— 是林辰去年生日送她的，当时花了他三个月工资。
她没看桌上的东西，径直坐在林辰对面，把包往桌上一摔：“钱凑得怎么样了？昊昊刚才还跟我打电话，说中介催得紧，你要是今天再给不出准话，这房子就真没了！”
林辰没接她的话，只是把《分手协议》推了过去，声音冷得像冰：“先把这个签了。”
李玥的目光落在 “分手协议” 四个字上，先是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刺耳的笑：“林辰，你跟我玩什么把戏？为了不给昊昊凑钱，故意拿分手吓唬我？我告诉你，这招没用！”
“我没吓唬你。” 林辰拿起那页 A4 纸，把欠条复印件递到她眼前，“你看看这个 —— 五年前你弟张昊借我的 50 万，欠条还在；三年前你说你妈生病，我卖了我爸妈留下的老房子，给你转的 38 万；还有去年，你妹李雪要留学，我把刚买的跑车卖了，给她凑的 25 万学费。”
他每说一个数字，手指就在纸上点一下，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李玥，我前前后后给你们家花了 113 万，不算平时给张昊还的赌债、给你买的奢侈品、给李雪的零花钱。这些钱，我没要过你们一分利息，甚至没敢让你写过一张正经欠条 —— 你告诉我，我到底欠你们李家什么了？”
李玥的脸色瞬间变了，从嚣张变成慌乱，她伸手想把纸打掉，却被林辰死死按住手腕：“你别急着毁证据。” 林辰拿出手机，点开录音文件，里面立刻传出她昨天的声音：“不就是个阑尾炎手术吗？又不是什么大病！”“30 万你必须给，不然咱们这婚也别结了！”
熟悉的声音在包间里回荡，李玥的脸 “唰” 地白了，她用力抽回手，声音发颤：“林辰，你…… 你居然录音？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分手了？故意设局坑我？”
“设局？” 林辰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我要是想设局，五年前就不会把老房子卖了；我要是想坑你，去年就不会给李雪凑学费。李玥，我以前是蠢，是把你当未来老婆，把张昊当弟弟，把李雪当妹妹，所以你们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哪怕委屈我自己，委屈我爸妈。”
他顿了顿，眼神里的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可我现在醒了。我醒了才知道，你从来没把我当过人 —— 我生病的时候，你只关心你弟的首付；我掏空积蓄的时候，你只觉得是我‘应该做的’；甚至苏晴在你面前挑拨，说我藏私房钱，你连问都不问就信了，转头就来逼我。”
“苏晴？跟苏晴有什么关系！” 李玥急了，下意识想撇清，“是我自己觉得你不对，跟她没关系！林辰，你别转移话题，咱们现在说的是昊昊买房的事，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
“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只有我不想再当你们家的提款机了。” 林辰把协议又往她面前推了推，“签了它，咱们两清。以前我给你们家的钱，我不跟你要了，但你也别再想从我这里拿一分钱 —— 包括张昊的 30 万首付。”
李玥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她猛地站起来，抓起协议就想撕，却被林辰一把夺了回来。她眼睛通红，声音尖利：“林辰！你敢跟我分手？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追我的吗？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说要对我们家好，现在说分手就分手？你就是个骗子！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她开始哭闹，手拍着桌子：“我不管！这协议我不签！昊昊的 30 万你必须给！不然我就去你公司闹，去你爸妈坟前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始乱终弃的混蛋！”
这就是李玥的惯用伎俩 —— 撒泼、威胁、道德绑架。前世林辰就是怕她去公司闹，怕她扰了父母的安宁，才一次次妥协。可现在，他只觉得可笑。
林辰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点开微信通讯录，找到 “李玥”，点击 “删除联系人”；然后是电话簿，找到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选择 “拉黑”；最后，他解绑了和李玥的亲密付，删除了所有共同相册。
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你闹吧。” 林辰把手机揣回兜里，拿起桌上的协议和欠条，“去我公司闹，我就把录音和欠条给你们领导看，让大家知道你是怎么榨干我积蓄的；去我爸妈坟前闹，我就报警，告你寻衅滋事。李玥，我以前让着你，是因为我喜欢你，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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