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箱的铁皮透着刺骨的寒，林辰攥着折叠刀的手心却全是汗。登记员的脚步声在箱子外徘徊，枪栓拉动的脆响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 刚才他躲进来时太急，衣角还露在箱子外面，只要登记员再走近一步，就能发现他。
“别找了！冰傀儡都快撞破门了，先去西边守着机器！” 外面传来守卫的喊声，带着慌乱。登记员骂了句脏话，脚步声渐渐远去，显然是被冰傀儡的动静分了心。林辰松了口气，刚想探出头，突然听到旁边传来 “哗啦” 一声 —— 一个中年女人搬着物资箱没站稳，箱子摔在地上，金属零件撒了一地。
“废物！搬个东西都不会！” 守卫的鞭子抽在女人背上，女人疼得蜷缩在地上，却不敢哭出声，只能慌忙去捡零件。周围劳作的幸存者们头也不敢抬，继续机械地搬运着东西，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
林辰趁机从物资箱后溜出来，装作刚赶来帮忙的样子，弯腰捡起地上的零件。他故意放慢动作，观察周围 —— 十几个幸存者分成两组，一组搬运金属零件往物资区的机器旁送，另一组则在旁边修理破损的冰斧，显然是给冰傀儡准备的。所有人都穿着单薄的破外套，手上冻得通红，有的甚至裂了口子，渗出血珠。
“新来的！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想挨鞭子？” 一个满脸横肉的守卫走过来，手里的鞭子指着林辰，眼神凶狠。林辰赶紧加快速度，把零件递给旁边一个正在组装机器的老幸存者 —— 老人头发花白，背驼得厉害，手上的冻疮已经化脓，却还在用力拧着螺丝。
“小心点，这零件冻得滑，别拧到手。” 老幸存者低声提醒，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林辰点点头，趁机问：“大爷，咱们天天都搬这些东西吗？搬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老幸存者往四周看了看，见守卫没注意，才压低声音：“还能做什么？给那台‘鬼机器’当零件，增强控制冰傀儡的力道。咱们这些人，就是李默的免费苦力，干不动了就……” 他话没说完，突然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手里的螺丝掉在地上，被守卫一脚踩住。
“老东西！还敢偷懒？” 守卫的鞭子抽在老人背上，老人疼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躲，只能赶紧捡起螺丝继续拧。林辰攥紧拳头，却只能假装没看见 —— 他现在暴露不得，只能先忍着。
劳作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冰原上的天渐渐暗下来，寒风从厂房的破洞里灌进来，冻得人手指都握不住东西。有个年轻的幸存者实在撑不住，倒在地上，守卫走过去踢了他两脚，见他没反应，就对着对讲机喊：“拖去西边，给‘虫儿’加个餐。”
林辰心里一沉 —— 西边就是苏岚被关的方向，而且 “虫儿” 肯定是指变异冰虫！他刚想多看一眼，就被守卫推了一把：“看什么看！赶紧干活！再看把你也送去！”
终于，在天完全黑透的时候，守卫吹响了收工的哨子。幸存者们排着队，往中间的棚子走，守卫拿着一个铁盒，给每个人发了一小块饼干 —— 饼干干硬得像石头，上面还沾着冰碴，比林辰之前带的压缩饼干还差。
“就这？” 一个年轻幸存者忍不住问了一句，“之前不是说有热粥吗？”
“粥是给‘有用的人’喝的，你们这些苦力，有饼干吃就不错了！” 守卫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再废话，今晚就别吃了！”
幸存者们不敢再说话，默默接过饼干，找个角落坐下啃起来。林辰接过饼干，刚想咬一口，却发现饼干中间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像是有人故意塞进去的。他赶紧装作啃饼干的样子，把纸条藏在手心，走到棚子角落，借着煤炉的微光展开 —— 纸条上是用炭写的字，字迹潦草：“机器弱点在电源，苏在西房后窗，午夜行动。”
是苏岚的字！林辰心里一喜，刚想把纸条藏好，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 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守卫，正盯着他：“新来的，你刚才在看什么？”
林辰赶紧把纸条塞进嘴里，咽了下去，装作害怕的样子：“没…… 没看什么，就是饼干太硬，咬不动。”
守卫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这胳膊上的灰怎么这么少？不像是干了一天活的样子，跟我去西边一趟，大人要问话。”
林辰心里一紧 —— 暴露了？他刚想挣扎，却听到外面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厂房都在摇晃，煤炉里的火星溅出来，落在地上。守卫脸色一变，松开林辰：“妈的！冰傀儡怎么撞墙了？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守卫跑出去后，林辰赶紧往西边小房间跑 —— 他得趁乱告诉苏岚，他收到纸条了。可刚跑到小房间附近，就看到两个守卫正押着之前那个老幸存者往西边走，老人嘴里喊着：“我不去！我不去喂冰虫！”
林辰赶紧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他们把老人推进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 洞口旁边能听到 “沙沙” 的声音，显然是变异冰虫在里面。他刚想退回去，却听到小房间的后窗传来 “咚咚” 的轻响 —— 是苏岚在敲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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