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煤油炉火苗忽明忽暗,刚缓解退烧的小雅突然蜷缩起身子,小手紧紧捂着肚子,发出细碎的哭哼声。李婆婆刚把干草铺平整,见状瞬间慌了神,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手摸向小雅的腹部 —— 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比之前的高烧更让人心慌。
“小雅!小雅你怎么了?别吓奶奶啊!” 李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粗糙的手在孩子背上轻轻拍打,却止不住小雅越来越重的喘息。地窖里的其他幸存者也围了过来,两个孩子吓得躲在大人身后,老人则皱着眉叹气 —— 在这缺医少药的极寒冰原,孩子的一点小病都可能要命。
“别慌!先看看情况!” 王磊挤开人群,蹲在小雅身边,小心地掀开她的衣角 —— 腹部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轻轻按压时,小雅疼得猛地抽搐,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嘴里喃喃喊着 “疼…… 要吐……”。
老顾凑过来,眉头紧锁:“怕是冻到肠胃了,刚才喝的退烧药草性偏寒,孩子脾胃弱,可能受不住。咱们现在没别的药,只有之前从杂货店拿的几包干草药,可我也分不清哪个能治腹痛。”
小吴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摸出通讯器 —— 刚才在地窖门口时,屏幕还闪过一丝微弱的信号,现在说不定能联系上苏岚。他把通讯器贴在耳边,手指飞快调试频段,柴油味的寒风从洞口灌进来,冻得他指尖发麻,却不敢停下。
“有了!有信号了!” 小吴突然低呼,通讯器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是陈玥的!“小吴?是你们吗?我们…… 我们在侧门,苏岚姐救了我们,暂时躲在油库的储物间,你们那边怎么样?”
“陈玥姐!快帮忙!小雅突然腹痛,烧刚退又吐了,我们只有干草药,不知道用哪个!” 小吴的声音带着哭腔,把通讯器凑到小雅嘴边,让陈玥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通讯器那头的陈玥立刻冷静下来,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先让孩子侧躺,头偏向一边,防止呕吐物呛到气管!李婆婆,你之前的布包里有没有‘冰叶草’?就是叶子边缘带锯齿、晒干后呈淡绿色的那种,能温胃止泻,要是有的话,赶紧拿出来!”
李婆婆愣了一下,赶紧翻开怀里的布包 —— 里面除了退烧药草,果然有一小撮淡绿色的干草药,边缘带着锯齿,正是陈玥说的冰叶草。“有!有这个!陈玥姑娘,接下来怎么办?”
“找个干净的铁片,把冰叶草掰碎,用煤油炉的火苗烤半分钟,别烤焦!然后用雪化成温水,泡成草水,一次喂两勺,隔五分钟喂一次!” 陈玥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注意观察孩子的反应,要是喂了两次还吐,就停喂,告诉我症状,我再想别的办法!”
王磊立刻找来之前撬窗户用的铁片,用雪擦干净;老顾则小心地掰碎冰叶草,碎末落在铁片上,泛着淡淡的清香。煤油炉的火苗舔舐着铁片,草末很快变得温热,散发出一股暖意。李婆婆用雪化成温水,倒进一个干净的小铁碗,将草末泡进去,搅拌均匀。
第一次喂药时,小雅还在哭,嘴闭得紧紧的。李婆婆耐心地哄着:“小雅乖,喝了药肚子就不疼了,奶奶给你唱儿歌好不好?” 她轻轻哼起熟悉的童谣,手指温柔地抚摸孩子的额头,小雅渐渐安静下来,张开嘴,喝下了两勺草水。
五分钟后,第二次喂药时,小雅果然不吐了,只是还皱着眉,小声说:“奶奶,肚子还是有点疼,但是不烧了。” 李婆婆松了口气,赶紧把情况告诉陈玥。
“继续喂,再喂两次应该就能缓解。” 陈玥的声音稍微放松了些,“对了,你们那边有没有听到油库顶楼的动静?苏岚姐刚才看到林辰和李雪上去了,李默手里的主样本一直在发光,母兽好像更暴躁了,你们注意躲好,别被波及。”
小吴刚想回答,通讯器里突然传来一阵杂音,夹杂着苏岚的声音:“陈玥!小心!李默的手下过来了!我们得转移……” 后面的话被电流吞没,通讯器瞬间变成满屏雪花,再也听不到声音。
“陈玥姐!陈玥姐!” 小吴焦急地喊着,反复调试通讯器,却只听到 “滋滋” 的电流声。地窖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王磊走到洞口,小心地掀开一块冰碴往外看 —— 远处油库的淡蓝色火光更亮了,隐约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像是主样本的能量爆发,紧接着是母兽震耳欲聋的嘶吼,整个地窖都在轻微震动。
“不好!李默可能激活主样本了!” 老顾脸色苍白,“母兽的核心要是被完全激活,不仅油库会塌,整个后山的冰原都会塌陷,咱们的地窖也不安全!”
就在这时,小雅突然开口,声音微弱:“奶奶,我好像听到叔叔的声音了…… 是林辰叔叔吗?”
众人愣了一下,侧耳倾听 —— 远处果然传来隐约的呼喊声,像是林辰的声音,却被母兽的嘶吼掩盖,听不清内容。李雪的吊坠还在李默手里,她能不能成功净化母兽?苏岚和陈玥转移到哪里去了?会不会被李默的手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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