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的路上，秦淮茹特意绕到供销社，用这个月剩下的肉票买了一块五花肉。
推开院门，熟悉的饭香扑面而来。棒梗和小当正在院子里写作业，槐花坐在小凳子上玩积木。贾张氏从厨房探出头："回来啦？饭马上好。"
"妈，我买了肉。"秦淮茹举起手中的油纸包。
贾张氏眼睛一亮："正好，我今天蒸了馒头，咱们吃红烧肉夹馍！"
晚饭时，秦淮茹把王副主任让她去上海培训的事告诉了家人。
"去上海？"棒梗眼睛瞪得溜圆，"妈，能带我去吗？！"
"傻孩子，你妈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贾张氏敲了敲孙子的碗，转向秦淮茹，"要去多久？"
"三周。就是..."秦淮茹有些犹豫，"槐花还小，我这一走，还得辛苦妈你了..."
"怕什么，有我在呢。"贾张氏拍拍胸脯，"你放心去，家里有我。这可是个好机会，别错过了。"
秦淮茹感激地看着婆婆。
果然，好男人可以调教出来，好婆婆同样也行！
晚上，等孩子们都睡了，秦淮茹拿出笔记本，开始规划去上海前要完成的工作。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谁啊？"这么晚了，贾张氏警觉地问。
“是我，有个淮茹的同事说有急事找她。”三大爷的声音传来。
"是我，李静！秦组长在家吗？有急事！"
秦淮茹连忙去开门。
李静站在门外，脸色有点苍白："秦组长，刚才办公室值班的小张打电话说，商业局连夜发了个通报，说你虚报数据、误导领导，要追究责任！"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一小时前。张副局长已经知道了，他让我告诉你，明天一早直接去找他，别去办公室。"
李静压低声音，"赵梅今晚一直在加班，这事八成跟她有关。"
送走李静，秦淮茹站在院子里，任凭夜风吹拂着脸庞。
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真当我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呀！
凌晨四点，秦淮茹就醒了。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的灯光在冬夜里显得格外孤独。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家人。
厨房里，秦淮茹点燃煤油炉，烧了一壶开水。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升腾，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盯着那些转瞬即逝的白雾，思绪飘回昨天王副主任赞赏的眼神——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虚报数据、误导领导"？
"淮茹，怎么起这么早？"贾张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她一跳。
秦淮茹转身，看见婆婆披着棉袄站在厨房门口，花白的头发在晨光中泛着银丝。"妈，您再睡会儿吧，我想点事。"
贾张氏走到她身边，"是因为昨晚那事？"
秦淮茹点点头。
"别怕，"贾张氏的声音出奇地坚定，"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秦淮茹突然有了倾诉欲。
她把商业局的指控和赵梅可能的参与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妈，我确实核查过那些数据，都有商店负责人签字。但他们现在说我伪造签字、虚报库存..."
贾张氏的眼睛在晨光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些商店，你都记得是哪几家吗？"
"记得，就在城西那一片。"秦淮茹翻开笔记本，列出十五家商店的名称和地址。
贾张氏接过名单，仔细折好塞进衣兜："看妈的，今天我去趟城西，看看老姐妹。"
"妈！"
贾张氏摆摆手，不容反驳，"你快去上班吧，记住，没做错就别低头。"
当然，按照贾张氏的以往原则，是错了也不低头。不过现在，她注意多了，毕竟儿媳妇是干部了，她是干部家属，得注意影响。
君不见，自从秦淮茹当上小组长后，贾张氏逐步就开始往贤妻良母的类型发展了。刚开始四合院的邻居们还以为见鬼了呢。
大棒加甜枣，亘古不变的套路。
关键是成功率高。好用。
早上七点半，秦淮茹直接去了张副局长办公室。推开门，她惊讶地发现除了张副局长，还有局纪委书记老周。
"坐。"张副局长指了指椅子，脸色凝重，"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商业局不仅发了通报，还正式向纪委提出调查申请。"
秦淮茹面色严肃："张局长，我可以用党性保证，那些数据都是真实的。"
"我相信你。"张副局长叹了口气，"但问题是，现在商业局提供了他们内部的账本，显示那些商店的库存与你汇报的数据相差甚远。"
"这不可能！"秦淮茹猛地站起来，"我亲眼看过他们的库存记录，还有负责人签字..."
"冷静点。"老周打断她，"现在的问题是，你的核查记录只有单方签字，而商业局提供的是他们内部统一账本。从证据效力上讲..."
"我明白了。"秦淮茹的心沉到谷底，"他们做了两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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