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帝从皇庄带回的丰收喜悦尚未在心头暖透,一桩突如其来的阴私便如冰水般浇下,将朝堂后宫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冻结。
六阿哥弘曜,于宫中中毒。
消息传到养心殿时,雍正帝正在批阅关于土豆推广的奏章,闻讯手一抖,朱笔在折子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他脸色瞬间铁青,霍然起身,周身散发的寒意让殿内侍立的太监们噤若寒蝉。
“摆驾!传太医!封锁现场,所有接触过六阿哥饮食起居之人,全部看管起来,等候审讯!”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一连串命令发出,整个皇宫立刻如精密器械般紧张运转起来。
雍正帝亲自去看了弘曜。躺在床榻上的儿子面色青白,嘴唇泛紫,虽经太医全力救治已脱离生命危险,但依旧昏迷不醒,模样凄惨。看着儿子如此情状,再联想到此前对弘历的构陷,雍正帝心中的怒火与猜疑如同野火般蔓延开来。
老八!是不是你?!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构陷不成,便下毒手?是想逐一剪除朕的羽翼,还是想搅乱朝局,浑水摸鱼?
粘杆处再次以最高效率运转起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弘曜午间用的一碗羹汤,毒物是宫中明令禁止、极为罕见的“牵机”。下毒之人是御膳房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但在他住处搜出的大量金银,却隐约指向了宫外。
线索似乎再次断掉,但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能在深宫之中对皇子下此毒手,这背后的黑手,其能量和狠辣,令人不寒而栗。
前朝后宫,刚刚因土豆带来的些许轻松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恐惧和猜忌。人人自危,生怕被卷入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查!给朕一查到底!无论涉及到谁,绝不姑息!”皇帝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中回荡,带着铁血的味道。
当六阿哥弘曜中毒的消息传到廉亲王府时,胤禩正在书房临帖。
“荒谬!”胤禩将笔重重拍在案上,素来温文尔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扭曲的惊怒,“是谁?!谁如此歹毒,又如此愚蠢!”
他气得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构陷科举舞弊,是他所为。那是朝堂争斗,是打击政敌,是遵循着他们老一辈夺嫡时默认的“规则”——争斗止于前朝,祸不及子嗣,更遑论下毒这种下三滥且极易引火烧身的手段!
他们兄弟当年斗得你死我活,何曾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向对方的后院孩子下毒手?那是触碰底线,是自绝于所有宗室王公面前的疯狂之举!皇阿玛若在世,也绝不会容忍此等行径。
“老四……老四此刻定然认为是我所为!”胤禩停下脚步,胸口剧烈起伏,一股巨大的冤屈和危机感攫住了他。
他太了解他这个四哥了,疑心病重,手段酷烈,尤其在涉及皇位传承和子嗣安危时,更是宁杀错勿放过。此前构陷之事已被查明,如今再来一桩皇子中毒,在老四心里,这简直就是他胤禩狗急跳墙、丧心病狂的铁证!
“这黑锅,本王绝不能背!”胤禩眼神锐利起来。背上了谋害皇侄的罪名,那就不是被边缘化、被监控那么简单了,那是削爵圈禁,甚至身首异处的下场!
他立刻冷静下来,脑中飞速运转。是谁?是谁在背后做局,一石二鸟,既害了弘曜,又能将这滔天罪责扣在他胤禩头上?
是老九、老十那边有人行事不密,被人利用?还是……宫里那位看似与世无争的……?或者是弘历自己贼喊捉贼,借此铲除异己,并嫁祸于他?
各种可能性在他脑中碰撞。但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自救!
胤禩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新的信笺。他不能用自己明面上早已被盯死的人,必须动用那些埋得更深、不为人知的暗棋。
“查!”他提笔,字迹依旧清隽,却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道,“动用一切力量,不惜代价,查明弘曜中毒真相,找到真凶!线索,就从那个下毒的小太监,以及他宫中宫外的所有联系查起!重点查探,近期还有谁,希望看到本王与皇上彻底反目,希望看到朝局大乱!”
他将密信封好,传递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胤禩走到窗边,望着紫禁城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苦笑。
真是莫大的讽刺,他胤禩,竟然有一天要被迫去为老四的儿子“洗刷冤屈”,去帮他的皇帝四哥查找真凶。
“老四啊老四,你冤枉我了。”他低声自语,眼神复杂,“这次,我倒要让你看看,真正在背后兴风作浪的,到底是谁。这大清的水,比你想的,可要浑得多。”
粘杆处在明,老八的暗势力在暗,两股本应对立的力量,此刻却因为同一个目标——查找毒害皇子的真凶——而走在了一起。
永寿宫内,灯火通明,却静得可怕。
夏贵妃夏冬春坐在儿子弘曜的床沿,握着儿子微凉的手,脸色苍白,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后怕、愤怒与深深的自责。
当那碗被下了“牵机”毒的羹汤被端到弘曜面前时,她安插在暗处的“眼睛”其实已经察觉了端倪,但终究晚了一步,弘曜已经喝下了一口。
那一瞬间,夏冬春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她平日悄悄强化自身和儿子的体质,梳理永寿宫上下,自认已是铁桶一般。却没想到,百密一疏,敌人竟在她眼皮底下动了手!
在宫人惊慌失措、太医尚未赶到的那片刻混乱中,夏冬春借着查看儿子情况俯身的瞬间,从空间里取出了“万能解毒丸”,迅速塞入了弘曜口中,并用灵泉水助他咽下。
弘曜服下后不久,虽然外表依旧呈现中毒的骇人症状,但体内肆虐的毒性已被迅速化解、压制。太医赶来后,诊断出的“凶险”与“昏迷”,更多是毒素残留和身体本能的一种保护性反应。实际上,弘曜的性命已然无碍,甚至脏腑的损伤都在那灵药的作用下被减至最轻。
此刻,看着儿子在药力作用下沉沉睡去,呼吸平稳,脉象虽弱却已无性命之忧,夏冬春高悬的心才缓缓落下,随即被更深的怒火取代。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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