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街道发工资的日子。
宁婉（贾张氏）揣着刚领到的、还带着油墨香的工资和补贴票证往家走。
虽然钱不算特别多，但这是她堂堂正正挣来的第一份正式工资，意义非同一般。
领到工资后，她径直去了副食店和粮站。
用工资和这个月攒下的票证，买了一小条五花肉、几块水豆腐、一把水灵灵的小青菜，称了半斤不要票的猪板油——这玩意儿熬出来的油渣香得很，炒菜也特别香。
最后，她还给棒梗和小当称了一小包水果硬糖，乐得两个孩子围着奶奶直打转。
回到院里，不少人看见贾张氏手里提溜的东西，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贾大妈，发饷了？改善生活啊？”
宁婉（贾张氏）脸上带着笑，声音亮堂的回到：“嗐，给孩子们添点油水！”
听得人心里略带一点儿什么酸意，还有羡慕和佩服。
贾张氏，厉害了。
回到家，秦淮茹还没下班，贾东旭正在屋里慢慢活动手脚。看到母亲买了这么多好东西，他也吃了一惊，随即脸上露出笑容：“妈，发工资了？”
“嗯！”宁婉（贾张氏）把东西放下，开始系围裙，“今天咱们吃顿好的，庆祝庆祝！”
她挽起袖子，在小小的厨房里忙碌开来。
先是熬猪油，滋啦作响的声音和浓郁的油香，引得棒梗和小当像两只小馋猫，扒在厨房门口不肯走。
宁婉（贾张氏）捞出金黄油亮的油渣，撒上一点点盐末，分给两个孩子，看着他们吃得满嘴流油，小脸上全是幸福。
然后用熬好的猪油炒了青菜，油光碧绿，看着就诱人。
五花肉一部分切成薄片，和白菜豆腐一起炖了满满一锅，汤汁奶白，香气四溢；另一部分则切成小丁，做了个香喷喷的肉末炒豆豉，极其下饭。
当秦淮茹拖着略显沉重的身子下班回来，一进院子就闻到了自家方向传来的、不同以往的浓郁饭菜香。
她加快脚步进屋，看到炕桌上摆着的几样菜，眼睛顿时亮了。
“妈，今天怎么做这么多好菜？”她放下包，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和轻松。
自从婆婆当了街道干事，家里不仅经济宽裕了，气氛也好了太多，这日子是以前想象不到的好。
她甚至有时候还想，东旭这病，病的也挺好。
“你妈我今天开饷！”宁婉（贾张氏）端着最后一碗汤上来，语气里带着自豪，“都坐下，吃饭！”
一家五口（算上秦淮茹肚子里的）围坐在炕桌旁，温暖的灯光下，饭菜的热气氤氲开来，弥漫着猪肉炖白菜的浓香、猪油炒青菜的清香，还有那碗油汪汪的肉末豆豉勾人食欲。
贾东旭给母亲夹了一筷子肉最多的菜：“妈，您辛苦了，多吃点。”
秦淮茹也连忙给婆婆盛了碗汤：“妈，喝汤。”
棒梗和小当更是埋头苦干，吃得小嘴油光光的。
宁婉（贾张氏）慢慢吃着饭菜，听着儿子儿媳关心的话语，看着孙子孙女满足的吃相，觉得这第一个月的工资，花得值！
嗯，下次发工资了，再整点好的吃！
日子在柴米油盐中平稳滑过。宁婉（贾张氏）在街道调解员的岗位上愈发游刃有余，凭借着她那股子“接地气”的智慧和不容置疑的威信，将片区里的家长里短、邻里纠纷梳理得井井有条。
这天下午，宁婉（贾张氏）照例在负责的几个大院片区里巡视。
走到靠近胡同口那片年久失修的平房区时，她注意到一丝不寻常。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微弱的、类似煤气的怪味儿，但比普通煤气味更刺鼻一些。这片平房住的多是些孤寡老人或者外来租户，条件差，很多还在用老旧的煤炉子。
若是旁人，或许就忽略过去了，但宁婉（贾张氏）在宫里见识过各种香料、药材，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阴私手段，对气味异常敏感。
这味道，让她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停下脚步，仔细嗅了嗅，顺着那若有若无的气味源头寻去，最终停在了一户门窗紧闭的人家外。
气味正是从门缝和破旧的窗户缝里渗出来的。
“老钱头？老钱头在家吗？”宁婉（贾张氏）提高嗓门喊了几声，里面没人应答。这老钱头是个独居的孤寡老人，耳朵有点背。
宁婉（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得许多，用力拍打着门板：“老钱头！开门！我是街道老贾！”
里面依旧毫无动静，而那怪味似乎更浓了些。
不好！怕是出事了！
宁婉（贾张氏）当机立断，也顾不上什么仪态，扯开嗓子就朝胡同里喊：“来人啊！快来人！老钱头家可能出事了！快去找人拿工具来撬门！”
她的嗓门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立刻惊动了左邻右舍。有人跑去找街道干事，有人去找钳子榔头，也有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贾干事，怎么了？”
“老钱头一天没见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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