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口羹汤咽下,一股奇异的、带着某种“坚韧”意味的暖流,似乎与她体内那不愿屈服的意志连接在了一起。紧接着,一种被“看见”、被“理解”的感觉汹涌而来,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仿佛有一个声音,穿越了重重阻碍,直接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响起:
“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你的伤痕是你抗争的证明,你的存在,独一无二。”
“啪嗒。”
一滴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滑落,砸进碗中,与那莹白的羹汤融为一体。
她愣住了,随即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委屈,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太久,终于得到确认和宣泄的酸楚与释然。
原来,真的有人能看到“云芷烟”,而不是透过她去看“瑶光”。原来,她那些无声的抗争和痛苦,并非毫无意义。
她紧紧捧着那只粗糙的陶碗,仿佛它是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热源和依靠。
暗处,沈砚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滴落下的眼泪。他知道,他下的“药”,开始起效了。
修复被工具化的认知,是一场漫长而精细的手术。他无法一刀切除病灶,但他可以持续不断地提供“营养”和“抗体”,增强她自身的“免疫力”。
“你值得……”
这个意念的种子,已经随着今日这碗“对症下药”的羹汤,穿透了坚冰,落入了她心田的最深处。
静待发芽。
那滴落入羹汤的眼泪,仿佛不仅仅湿润了碗中的食物,更在云芷烟干涸的心湖上,晕开了一圈无法忽视的涟漪。自那日后,某种微妙而坚定的变化,在她内心深处悄然发生。
她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接受那份神秘的关怀,也不再仅仅将其视为绝望中唯一的慰藉。她开始以一种更为主动,甚至带着一丝隐秘“共谋”意味的心态,来对待这份来自暗处的馈赠。
她更加细致地体会每一次喝下甜羹后的感受。
她发现,这些甜羹并非千篇一律。有时,喝下后主要感觉是心神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包裹,驱散了惊悸与烦躁,让她能难得地沉入无梦的安眠;有时,则感觉体内那些因外力冲击而滞涩、刺痛的经脉,仿佛被一股清凉滑润的细流抚过,虽未能根治,却大大缓解了不适,灵力运转也顺畅了一丝;而最近几次,尤其是她在师尊那里承受了格外严厉的“雕琢”后,那羹汤中蕴含的意念似乎格外不同——那是一种对她“韧性”的无声肯定,一种对她“存在价值”的明确承认。
她开始隐约明白,那个暗处的人,不仅在关心她,更在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诊断”着她的状态,并“对症下药”。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甚至滋生出一丝近乎依赖的信任。
于是,她的回应也变得更为大胆和……“精准”。
她不再随意留下那些随处可见的落叶或石子。她开始思考,如何能更好地向对方传达自己的状态,甚至……提出某种无声的“请求”。
一次,她在演练那套属于“瑶光”的剑法时,因心神不属,强行扭转灵力轨迹导致经脉一阵抽痛,气息紊乱了整整一日。傍晚,她惯例走向经常发现甜羹的那处偏僻小径。在收取了当日的馈赠后,她犹豫片刻,从袖中取出一片她刻意用自身紊乱灵力微微震裂,但表面仍保持完好的竹叶,轻轻放在了原处。
这并非一件“礼物”,而是一个“信号”。她在试图告诉对方:“我今日灵力运转出了问题。”
另一次,她因识海中那幽蓝丝线的侵蚀加剧,整日精神恍惚,头痛欲裂。在取走甜羹后,她留下了一小撮被她揉搓得有些枯萎,但仍带着淡淡宁神气息的薰衣草花穗——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被允许保留的,属于她个人喜好的小物件之一。她在传递:“我今日心神损耗严重。”
她的举动极其小心,每一次留下“信号”前,都会反复确认周遭并无监视,且那“信号”本身也看似自然,如同无意间掉落。她不知道对方能否理解,但她必须尝试。这是一种在绝对孤寂中,试图与唯一可能存在的盟友建立联系的本能。
而她更大胆的一次尝试,发生在一个月圆之夜。
那晚,凌霄真人召见她,并非为了灌注功力,而是让她在月光下,一遍又一遍地吟诵一段属于“瑶光仙子”的古老歌谣。那歌谣的韵律与她自身的心神波动格格不入,每吟诵一遍,都感觉自我的意识被往外剥离一分,而那个冰冷的“瑶光”模板则更深入一分。回到听竹小筑时,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不再属于自己,一种灵魂出窍般的虚无感和恐惧感攫住了她。
她迫切需要一种能将她“锚定”回自身的力量。
在放置甜羹的溪边石旁,她颤抖着手,留下了一小截她平日束发用的、最普通的青色发带。发带的一端,沾染了一丝她因极力克制恐惧而咬破嘴唇留下的、极淡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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