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明沉默地听着,这些商业世界里的权力倾轧、盟友反目。
他见识过太多,只是当它如此具体地发生在曾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徐家身上时,依旧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徐震天喘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但声音里的痛心与愤怒却丝毫未减:“可那姓张的,他根本无意经营!他上位之后,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想尽办法掏空集团!
那些还能下金蛋的优质资产,被他一个个拆分、贱卖,资金全都流进了他自己在境外的口袋!
短短大半年,一个好好的徐氏集团,就被他抽成了空壳!然后,他就带着巨额资金,跑到国外逍遥去了!
留下这个烂摊子,还有一堆理不清的债务和诉讼给我们!”他说到最后,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指节发白。
苏景明心中凛然。他预想到徐家处境艰难,却未料到竟是这般被人釜底抽薪、近乎掠夺式的结局。
“难道……集团里就再没有能支撑局面的东西了吗?”苏景明出于职业本能,追问了一句。
徐震天闻言,眼神倏地一亮,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了漂浮的木头,他身体前倾。
语速加快了些:“有!还有一样!就是……就是当年我们收购的那家‘宏景证券’!”
他特意看了苏景明一眼,眼神复杂,“景明,你还记得吧?当初收购它,还是你收拾了陈宏伟,出了不少力。
虽然这几年业务基本停了,人也走得七七八八,但它那个全牌照!
那个证券公司的全业务牌照,还在我们手里!这……这应该算是现在集团唯一还值点钱的家当了!”
“宏伟证券……”苏景明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尘封的记忆被瞬间激活。
是的,当年徐一蔓雄心勃勃要构建金融版图,是他利用在原油期货上面赚的钱,协助徐家,最终成功拿下了这家颇具潜力的证券公司。
没想到,时过境迁,当年他助力得来的成果,竟成了徐家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也仿佛冥冥中,为他自己的回归,准备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入口。
一个大胆而清晰的念头,如同暗夜中的闪电,骤然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
一个干净的上市公司壳资源……一张稀缺的金融全牌照……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在中国金融市场重起炉灶的完美基石!
客厅里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只有徐震天尚未完全平复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以及墙角那座欧式座钟规律而沉重的“滴答”声,像是在为徐家的困境做着倒计时。
然而,苏景明的大脑却在无声中高速运转,华尔街和迪拜历练出的敏锐嗅觉与风险评估能力全面启动。
迅速剖析着徐震天话语里蕴含的巨量信息与那隐藏的、诱人的可能性。
被掏空的集团躯壳……唯一留存的核心金融牌照……还是他当年亲手主导获取的“宏景证券”!
这感觉,像极了在沙漠中发现了一辆被遗弃的、布满沙尘的顶级跑车,虽然暂时无法启动,但引擎(牌照)完好。
只需注入燃料(资金)和一位顶尖的车手(他自己),便能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与力量。
对于手握重金、迫切需要一个高起点且能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平台来立足国内市场的他而言,这已不是机会,而是命运递到眼前的一把钥匙!
他周身的气质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份因旧日情愫而产生的感性与犹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专注甚至带着一丝猎食者般的锐利。
他身体微微调整了坐姿,更显挺拔,无形中散发出的气场让沉浸在悲愤中的徐震天都下意识地收敛了情绪,带着几分探究和期待望向他。
“徐伯伯。”苏景明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直接将对话拉入了商业谈判的频道。
“您刚才提到,‘宏景证券’的牌照是现在最值钱的资产。以您看,在当前的市场环境下,它值多少?”
徐震天显然没料到苏景明会如此单刀直入,他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商人本能的计算,但更多的是一种急于套现解决困境的焦虑。
他沉吟着,措辞谨慎:“这个……景明,不瞒你说,现在金融监管趋严,市场环境也复杂,这种处于停滞状态的券商牌照……行情确实不比往年。
我私下里也找人询过价,乐观估计,大概……大概也就在二三十亿人民币上下浮动吧?
并且,还得找到真正有实力、有意向接手的买家才行……”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确定和对尽快脱手的迫切。
“二三十亿?”苏景明轻轻复述了这个数字,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
那是一种资深投资者看到价值被严重低估时,混合着嘲弄与兴奋的表情。
一张齐全的证券业务牌照,其背后所代表的渠道资源、业务准入资格以及未来的想象空间。
岂是二三十亿这种数字能够衡量的?尤其是在中国资本市场持续深化改革的当下,这简直就是一座尚未被他人察觉的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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