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明闻言,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平静地伸出手,拿起了那份沉甸甸的“星耀未来城”项目报告。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开硬质封面,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器。
快速而高效地浏览着里面的关键数据和条款,眼神锐利如手术刀,仿佛能轻易剖开所有华丽的包装,直抵内核的腐朽。
他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又随手拿起了旁边另一份相对薄一些。
封面印着“蓝海科技有限公司股权投资案”的文件,用指尖轻轻点了点。
抬眸看向徐震天,语气平稳地询问道:“那这个呢?‘蓝海科技’。
我记得当初一蔓还挺看好这家搞人工智能芯片研发的初创公司,认为他们团队有真东西,前景可期。
我记得徐氏前前后后,也投了有五个亿进去,占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算是除了创始人外的第一大股东了。”
“唉,快别提了,提起这个我更是一肚子火!”
徐震天脸上的苦涩瞬间转化为了更深的无奈与愤懑,他重重地靠向沙发背。
发出一声闷响,苦笑一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张董那个鼠目寸光的家伙上台后,觉得这东西烧钱烧得厉害。
见效又慢,周期太长,根本不符合他快速套现的理念,直接就找了个由头,把后续所有的研发资金给一刀切断了!
这下好了,原本那个很有冲劲的核心团队,人心一下子就散了。
首席科学家带着几个骨干直接跳槽去了对手公司,剩下的也是人心惶惶。
专利证书倒是还有几项锁在保险柜里,但没人没钱。
现在整个公司也就是勉强维持着个空壳,半死不活地吊着一口气,估值?
哼,比起巅峰时期,缩水了七八成都是往客气里说了!”
苏景明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放下手中的“蓝海科技”文件。
身体微微向后,靠在了坚实的高背椅椅背上,陷入短暂的沉思。
他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开始在光滑冰凉的红木桌面上。
有节奏地、极其轻微地轻轻敲击起来,发出“笃、笃、笃”的、规律而清晰的轻响。
这声音在寂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呼吸和纸张翻动声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仿佛是他大脑内部那台精密无比的决策仪器正在高速运转时。
所发出的独特节拍,带着一种不容打扰的、冷静到极致的权威感。
片刻之后,那敲击声戛然而止。
苏景明抬起眼眸,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直直地看向对面焦虑不堪的徐震天,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已然洞察一切的决断力。
“徐伯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最准确的用词。
“我们现在要做的,或者说,我要求我们必须立刻做的,不是坐在这里缅怀过去是如何风光。
也不是无休止地抱怨张董是如何混账、如何短视。
这些情绪,对于解决问题,毫无益处,只会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我们现在需要扮演的角色,是外科医生,且是主刀的那一位。
我们必须像面对一个病人膏肓、全身多处溃烂的病人一样,冷静,甚至可以说是……
冷酷地,拿起手术刀,精准地、毫不犹豫地,切除掉这些已经坏死、发臭的腐肉和毫无用处的赘疣。
唯有如此,才能保住主体的性命,才有机会谈未来的康复与发展。”
说着,他再次拿起了那份厚重的“星耀未来城”项目文件,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仿佛在感受其代表的二十亿资金那沉甸甸的重量,以及其背后所牵扯的无数麻烦与纠葛。
随即,他眼神一凛,没有任何犹豫,像是丢弃一件肮脏的垃圾般。
手臂一挥,将其干脆利落地扔到了书桌最角落那个他刚刚特意清空出来的。
临时标注着“待处理(紧急出售/剥离)”字样的黑色文件夹上,文件落下时。
发出“啪”的一声沉闷巨响,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也重重地敲在了徐震天的心上。
“像‘星耀未来城’这种项目。”苏景明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完全像是在客观分析一件与己无关的、待价而沽的商品。
“它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在当下这个时间点,以最快的速度、不计较短期得失地消耗着我们本就不充裕的现金储备。
并且完全看不到任何短期内复苏的希望,同时还会牵扯、分散我们大量的管理精力和资源。
对于这种纯粹的、巨大的负资产,必须立刻、果断地进行切割,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的意见是,马上聘请国内最顶尖、信誉最好的第三方资产评估机构和金牌法务团队介入。
用最快的速度厘清里面所有理不清的债权债务关系,同时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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