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深秋,南州城南菜市场刚散场,地面残留着菜叶与泥水,冷风卷着枯叶打在摊位上。林砚刚结束社区刑侦网格化复盘,传呼机就急促作响,屏幕跳着“菜场西北角发现无名女尸,速至”。
“又是民生片区的案子。”林砚抓起外套,苏晓已拎着勘查箱候在门口,赵伟快步取来警车钥匙,三人一路疾驰。抵达时,菜市场外围已拉好警戒线,几名商贩远远围观,神色惶恐。报案人是清扫菜场的张婶,正蹲在一旁抹眼泪,见林砚过来连忙起身:“林队,我扫到西北角草丛时,就看见人躺在那儿,浑身冰凉,吓惨我了。”
女尸蜷缩在菜场西北角的杂草丛中,身上裹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外套,头发凌乱,面部有轻微浮肿,颈部有细细的勒痕,血迹已凝在领口。苏晓蹲下身勘查,指尖拨开死者衣袖,手腕处有几道陈旧划痕,像是长期佩戴手镯留下的印记。“初步判断死亡时间24小时左右,致命伤是颈部机械性窒息,勒痕纤细规整,凶器大概率是尼龙绳。”苏晓语气沉凝,“死者年龄大概四十岁上下,体型偏瘦,身上无身份证明,衣物无破损,无明显挣扎痕迹,大概率是被转移到此处抛尸。”
林砚蹲在尸体旁,目光扫过死者衣物口袋,翻出个皱巴巴的油纸袋,里面装着三斤粮票,粮票边缘泛黄,印着1985年的字样,角落还歪歪扭扭写着个“梅”字。“苏晓,提取粮票上的指纹和死者指甲缝残留物,另外检测衣物纤维,看看有没有异物。”林砚将粮票装进物证袋,又起身查看抛尸现场——草丛周围脚印杂乱,多是商贩和路人的,难以分辨凶手脚印,地面有拖拽痕迹,延伸到菜场后侧的小路,痕迹末端有车轮碾压印,像是自行车轮胎留下的。
“赵伟,走访周边商贩,问问最近有没有见过陌生女人出入菜场,尤其是穿蓝布外套的,另外排查菜场后侧小路的监控(注:仅菜场入口有早期监控,为单位试点设备)。”林砚吩咐道,自己则拿着粮票反复查看,1985年的粮票虽不算稀缺,但私人在粮票上留名字的很少,大概率是死者常用的,“梅”字或许是她的名字,或是昵称。
走访一圈下来,商贩们都说没见过陌生女人,菜场人流量大,穿蓝布外套的中年女人不少,记不清具体样貌。赵伟调取入口监控,也只拍到人流往来,没找到与死者特征吻合的身影。苏晓的检测结果倒是有了进展:“林队,粮票上提取到两枚指纹,一枚是死者的,另一枚模糊但能辨认部分纹路;死者指甲缝里有少量棉絮纤维,衣物内侧沾着点褐色粉末,检测是煤渣,像是城郊煤矿附近的土质。”
“煤渣?城郊煤矿只有西山矿,那边多是矿工宿舍,还有些临时住户。”林砚心里有了方向,“赵伟,联系西山矿派出所,调取矿工家属和临时住户的登记信息,重点找名字带‘梅’字、四十岁左右的女性,另外排查近期失踪人员。”
西山矿派出所很快传来消息,登记信息里有个叫刘梅的女人,四十二岁,是矿工老周的妻子,半个月前从老家来矿上探亲,三天前突然失踪,老周报过案,但因失踪时间短,还没深入排查。林砚让派出所发来刘梅的照片,对比死者样貌,眉眼轮廓高度吻合,手腕处的旧痕也与照片上刘梅佩戴手镯的位置一致。
“立刻联系老周,让他来辨认尸体。”林砚话音刚落,赵伟已拨通电话。半小时后,老周赶到警局,看到尸体瞬间瘫坐在地,痛哭流涕:“是阿梅,是我媳妇!她怎么会这样……”
安抚好老周的情绪,林砚询问得知,刘梅来矿上后,平时就在宿舍附近的小卖部帮忙,性格温和,没跟人结过怨。三天前早上,刘梅说要去矿上附近的供销社买东西,之后就没回来,老周以为她走丢了,没想到遭遇不测。“她走的时候,带了多少钱?有没有带粮票?”林砚追问。
“带了五块钱和几斤粮票,粮票是她从老家带来的,上面还写了她的名字,怕弄丢。”老周哽咽着说,“她平时出门喜欢骑自行车,矿上宿舍有辆旧二八大杠,现在也不见了。”
旧二八大杠、自行车轮印,刚好与抛尸现场的车轮印吻合,大概率是凶手骑死者的自行车抛尸。林砚让赵伟去矿上排查刘梅的自行车,自己则继续询问:“刘梅在矿上有没有认识特别熟的人?比如小卖部同事、邻居?”
老周想了想:“小卖部老板娘跟她关系好,还有隔壁住户张强,平时经常来借东西,张强也是矿工,跟我一个班组,前段时间好像跟阿梅吵过架,因为张强借了我们家五块钱,阿梅催他还,他不乐意。”
“张强?他现在在哪?”林砚眼神锐利。
“今天没上班,说身体不舒服请假了。”老周回答。
苏晓这时拿着指纹比对报告进来,脸色凝重:“林队,粮票上的另一枚指纹,跟西山矿登记的张强指纹部分纹路吻合,另外,死者衣物上的棉絮纤维,与张强宿舍床上的棉被纤维成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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