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头一次做这样的事,贾璋也十分心虚,怕冤枉了人。
可他们把大夫都请过来了,也不见那个跑走的老头带家人来,便知道这其中的确是有事了!
偏那老婆子,看见大夫来了,一个劲的挣扎,哎呦哎呦的吆喝,“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当街欺负老婆子呦!”
扰的给那位小姐诊脉的大夫直皱眉。
贾璋干脆让人去寻巡街的班衙来,若是冤枉了人,诬告的罪他便认了,若是正好抓着个人贩子,也是为民除害不是?
贾玮问她,“你既然说她是你家姑娘?那你住哪条街?有哪几个街坊能证明?”
贾玮还没问出个五六来,大夫便开了药箱,同围观的人说,“这位姑娘是吸了迷药了。待老夫下针,若是不醒,只能代迷药散尽了。”
真相大白,刚才拦路的年轻书生羞红了脸,忙给贾璋赔罪。
贾璋知道他是好心,岂会计较。只让他在此等待片刻,等会报了官,做个见证。
时人都爱看热闹,连旁边背着菜篓子卖野菜的壮小伙都收起自己的菜篓子,说“放心吧,大伙都看到了,等会一起去给衙门差爷说!”
要不说江南富足,民风开放呢。
这要放到其他地方,说见官老爷,得跑一大半人。
偏偏在这里,竟是聚了一群人,把贾璋他们围在中间,等巡街的班衙来了,贾璋还没说话。
大伙都七嘴八舌,把事情交代完了。
末了,跟前那个卖菜的壮小伙,还给他们递了两根绑菜的麻绳,“差爷用这个绑,别叫他们跑了。”
书生还拿出了他的进城文书,原来竟是去年与贾珩同科的举人。
说是来访友,顺路来拜文昌帝君。
他们说完,刚被扎了几针的姑娘就悠悠醒来,瞧着不大精神,可总算能开口说话了。
她满脸惊诧的看着四处围着她的人,紧紧拽住面纱,贾玥拉着黛玉到她跟前,对她说,“姑娘别怕,我们刚看你昏过去了,给你请了大夫。”
说完又指了指那个被绑住的婆子,问她,“你可认识她?她说你是她家姑娘,要带你走?”
贾玥也就这样一问,谁知道这个姑娘竟然惊呼,“刘妈妈,你怎么被绑住了?”
不想这婆子竟是姑娘认识的,贾玥一脸茫然。
她们冤枉了人?
一时众人惊疑不定,那被堵嘴的老婆子又翻腾起来。
黛玉在旁边小声同那个姑娘解释道,“我们刚看姐姐被吓晕了过去,好心叫了大夫,大夫说姐姐是吸了迷药,我们这才把这个老妈妈绑住的。”
贾玥回过神来,也忙福了一礼,“既然她不是人贩子,还请姐姐见谅,是我们鲁莽,错怪了人。我待哥哥,给姐姐和这位老妈妈赔礼。”
贾璋更是不好意思,“既是我们的错,必是要上门赔礼的。”
没找到那姑娘听完她们所说,却情不自禁流下泪来,只含糊道,“公子和小姐也是好心,不必这样,我们那,不适合小姐们去。”
待班衙正要给那骂骂咧咧的老婆子松绑,却不想那个姑娘接下来的话更是惊人,“公子们也没错怪人,这老婆子就是个人贩子。她们将我从淮安拐到这里,当女儿细皮嫩肉地养着,今日出来……是要见贵人,卖个大价钱的……”
只是没想到,不过在偶遇贵人之前,松懈了一会,就被人抓个正着。
“快把那个婆子绑起来,送官!”贾璋大喝一声,他都十六岁了,可不是个一无所知的小少年。
那姑娘话里的意思,他怎的不知。
赶紧把两个妹妹拉到身后,回头瞧见那个姑娘被他吓了的眼睛都红了,他又不忍,觉得这样对一个身不由己,可怜的姑娘甚是不好。
急忙安慰道,“淮安离这不远,姑娘别怕,等我们见了知府,就给姑娘寻家人。”
这个老婆子,被挑破了身份,反倒凶神恶煞的,瞪着那个可怜姑娘和贾璋他们。
这一看就是个惯犯,不知害了多少的女孩儿,想到这个,贾玥便忍不住愤愤道,“这样做孽的人,很不该这样逍遥自在。”
旁边的书生也说,“既然大伙都见了另一个拐子的样子,必要把他也抓出来!”
贾璋正预备一同去府衙,给做个证人。
却见好几个长随正满头是汗地在人群里四处看,陡然见到贾璋几人,眼里立时便亮起来,向着此地奔了过来。
贾璋识得最前头那个,正是林姑父府上管家的儿子,便知道这是姑父派人来了,赶紧快走几步,说道,“让姑父担心了。”
“可找着表少爷和姑娘们了。”林如海得了仆人报信,真是要被这些要人命的小祖宗给吓死。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些敢在官府眼皮子底下犯事的人贩子,那个手里没捏一两条人命?
管家儿子抹着汗说道,“大人刚从文昌庙出来,派了人去府衙找知府大人!叫表少爷先送了姑娘们回家,就赶紧过去。”
“劳烦姑父费心了。”贾璋听姑父派人去寻知府,知道姑父这是要管了。
虽然心里觉得因为自己,让姑父一个巡盐御史越过职权,多事有些不妥,却还是因为能拿下人贩子,心中出了口恶气。
他们就此兵分两路,贾玮带着两个妹妹回去,贾璋跟着寻来的仆人,还有那个举人,带着这个刚醒的姑娘,还有刚才的大夫一起去与姑父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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