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微微颔首,没有多言,径直朝着主峰方向走去。他的目标明确——五行法则参悟室。他要使用那次珍贵的参悟机会,目标不再是泛泛的五行感悟,而是集中全力,冲击力量法则的瓶颈,触摸“完整法则”的门槛!
凭借身份玉牌和贡献点凭证,他再次来到了那座五色晶石构筑的塔楼前。值守长老依旧是那位气息如渊似海的老者。老者看到秦尘,尤其是他右臂的绷带和身上尚未散尽的伤者气息,古井无波的眼中似乎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伤势未愈,便来参悟法则?”老者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弟子愚钝,前番冲塔,于金煞之战中,对力量运用略有感悟,却感隔靴搔痒,难窥门径。恐伤势拖延,感悟流失,故冒昧前来,欲借宝地,澄澈心神,专注体悟力量一道。”秦尘躬身,语气诚恳。他提及冲塔伤势与感悟关联,合情合理。
老者目光在秦尘身上停留片刻,似乎能看透那绷带下的真实情况,最终淡淡道:“心念执着,未必是好事。法则参悟,讲究机缘与平和。你伤势在身,气血未平,神魂有损,强行为之,恐事倍功半,甚或引发旧伤。可想清楚了?”
“弟子明白风险。然修行如逆水行舟,机缘稍纵即逝。弟子愿冒险一试,若事不可为,自当知难而退,绝不敢损坏宝地分毫。”秦尘态度坚决。
老者不再多言,挥了挥手:“丙字六号。记住,量力而行。”
“谢长老。”秦尘接过玉符,踏入塔楼。
再次进入这玄奥的空间,五色晶柱辉映,五行道韵流转。秦尘没有走向任何单一属性区域,而是径直来到了五色霞光流转相对平缓、五行气息交汇却又相对平衡的——中央过渡区域。
此地压力与灵气浓度介于各属性区域之间,没有单一属性的强烈主导,更适合感悟那些相对中性、基础的法则,如力量、空间(极难)、时间(缥缈)等。当然,效果远不如在对应属性区域感悟该属性法则来得直接强烈。
秦尘寻了一处空地,缓缓盘膝坐下。他没有立刻沉浸感悟,而是先闭目调息,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改良版敛息术全力运转,抚平因伤势和外界压力带来的气血波动。《熔火心经》缓缓推动,温养经脉,同时以一丝微弱的神识,如同触角般,小心翼翼地向周围空间探去。
他首先要做的,是“捕捉”力量法则在此地的“痕迹”。
力量法则,作为构成物质世界运动与交互的基础法则之一,它无处不在,却又往往隐没在其他更显性的属性法则(如五行)之下。它不像火之灼热、水之柔韧、金之锋锐那样特征鲜明,更像是一种背景,一种底色,一种维持一切“作用”与“反作用”、“运动”与“静止”的无声规则。
秦尘的神识起初如同盲人摸象,只能感受到五行灵气的流淌、碰撞、转化,感受到空间的微微压力,感受到自身气血的流动与心跳的搏动……这些都是“力”的体现,却杂乱无章,难以提炼出那纯粹的“法则韵律”。
他并不气馁,沉下心来,将神识感知收缩,不再试图覆盖广大范围,而是集中到自身,到身下周寸之地。
他感受着身下地面传来的、恒定而沉稳的支撑之力(重力与反作用力)。
他感受着空气流动带来的、细微的推力与阻力。
他感受着体内血液奔流、真气运转时,对血管壁、经脉产生的压力与推动。
他甚至感受着自身肌肉微微绷紧时,纤维之间相互牵引、传递的张力。
点点滴滴,细微末节。
渐渐地,他不再去“分析”这些力的来源、大小、方向,而是去体会它们背后那种共通的、仿佛亘古不变的“规则感”——那种让物体保持运动或静止趋势的“惯性”,那种让作用必然产生反作用的“对称”,那种让能量与动量在传递中守恒的“铁律”……
这些“规则”,平时被具体的物理现象所掩盖,被修士强大的个体力量所忽略。但在此刻,在秦尘刻意收敛了所有属性力量干扰、心神极度空明沉静的状态下,开始如同水底沉沙般,一点点浮现出来。
他的神识,仿佛化作了这些“规则”本身的触须,开始与周围空间中那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力量法则脉络”产生极其微弱的共鸣。
很模糊,很稀薄,远不如在火属性区域感受火焰法则那般清晰热烈。但那种宏大、基础、仿佛支撑着整个世界框架的厚重感与普遍性,却让秦尘心神剧震!
这就是力量法则!它不是一种可以随手挥出的“力量”,而是规定了“力量”该如何存在、如何传递、如何转化的根本规则!
他“看”到,五行灵气的流动、碰撞、转化,其背后都有力量法则在默默支撑——火灵气的升腾蕴含向上的“力”,水灵气的下沉蕴含向下的“力”,金灵气的锋锐蕴含穿透的“力”,木灵气的生长蕴含扩张的“力”,土灵气的厚重蕴含凝聚的“力”……五行相生相克,本质是不同属性的“力”在特定规则下的交互与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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