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计划如同一架开始缓慢启动的战争机器,在总部最高权限的推动下,隐秘而高效地运转起来。张元作为理论核心,被授予了一个临时性的、代号“谛听”的极高权限,足以访问总部灵异知识库中近乎所有的非实体档案,包括那些被标记为“禁忌”、“高风险推论”乃至“纯粹猜想”的区域。
他的办公室几乎成了指挥中心的分部,线路纵横,屏幕上流动着关于鬼差鬼域实时数据的幽光。压力如山,但更让张元感到窒息的是体内那日益加剧的“污染”。
中山装的幻影出现的频率降低了,但那种“黏稠感”却渗透到了他规则的感知中。现在,当他试图去解析数据背后规则的脉络时,看到的不再仅仅是清晰的线条,线条的边缘开始模糊,仿佛沾满了油污,并且时常会“听到”一种持续不断的、混合着无数细微哀嚎与疯狂呓语的“背景噪音”。这噪音干扰着他的专注,甚至开始侵蚀他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那点“锚点”的稳定性,让它传来的不再是隐痛,而是一种仿佛被污秽之物缓慢渗透的恶心感。
他感觉自己像一块正在被灵异废料缓慢污染的滤芯。
然而,正是在这种被污染的状态下,当他强行集中精神,在知识库那浩如烟海又光怪陆离的档案中搜寻关于“源初之悖论”的线索时,一些平时可能被他理性过滤掉的、看似荒诞不经的信息,却意外地引起了那“污染感知”的共鸣。
他找到了一些边缘记录:
· 一份来自某个已解散的神秘学结社的残破手稿,提到一个概念:“逻辑的疤痕”——现实规则中可能存在因自相矛盾而形成的永久性“伤口”或“裂隙”。
· 一份早期驭鬼者的疯狂呓语记录,反复提及“最初的错误决定”和“循环的囚笼”。
· 甚至在一份关于某些古老宗教符号的灵异解读报告中,隐晦地暗示存在一个“既是一切起点亦是终点的矛盾原点”。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单独看毫无价值,甚至可笑。但在张元那被污染、变得异常敏感的规则感知下,它们却仿佛指向同一个模糊的、难以名状的“方向”。他无法用逻辑描述,却本能地觉得,那个“源初之悖论”可能并非一个具体的物品或地点,而是一种……状态?一个规则层面的“BUG”?一个存在于万物底层逻辑中的、无法调和的矛盾本身?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如果“门”后守护或封锁的是这种东西,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一个能颠覆现有规则体系的“悖论”,确实需要鬼差这样的存在来“过滤”和“封锁”其影响。
他将这些零碎的发现和自己的初步推论(同样剔除了污染相关的个人体验)整理成一份进展报告,提交给了“破门”计划指挥部。他知道这份报告看起来会比“守门人”猜想更加飘渺和缺乏实证,但他必须抛出这个方向。
报告提交后,他得到了一个短暂的喘息机会——指挥部需要时间消化和理解这个更抽象的概念。但杨间给他的“假期”并非真正的休息。
“准备一下,明天凌晨,随我去三号‘真空带’边缘进行一次实地勘察。”杨间的通讯简短而冰冷,“你需要亲身体验鬼差规则最前沿的‘排斥’效应,这或许能给你那些理论找到现实的锚点。”
实地勘察!直面鬼差规则的前沿!
张元的心沉了下去。以他现在的状态,深入那种环境,无异于将一块已经污染的肉直接扔进强酸。但他无法拒绝。
就在他强迫自己进行出行前准备,试图稳定心神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袭来。这一次,感觉异常清晰,并非杨间那冰冷锐利的注视,也不同于“数据幽灵”那技术性的扫描,而是一种……更加超然的、仿佛来自极高维度的、不带任何情感的“观察”。
是“旁观者”?还是“前辈”警告过的“观测者”?
他猛地抬头,办公室内空无一人。但在他面前那块用来显示鬼域实时能量分布的主屏幕上,原本规律流动的数据光影,极其短暂地、扭曲成了一个模糊的、仿佛由无数只眼睛构成的图案,旋即恢复正常。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它们……在看着……”他低声重复着“前辈”的警告。
第二天凌晨,天色未明。张元跟随杨间,乘坐一辆经过特殊改装、覆盖着层层符文的车辆,悄无声息地驶出了总部,朝着地图上标记的三号“真空带”边缘驶去。
越是靠近目的地,张元体内的污染反应就越是剧烈。那“黏稠感”几乎要化为实质,阻碍着他的呼吸和思维。背景噪音变成了尖锐的嘶鸣,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扎他的意识。他甚至开始看到一些短暂的、扭曲的幻象——地面像蜡一样融化,天空布满不断开合的眼睛。
杨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瞥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终于,车辆在距离一片肉眼可见的、空间微微扭曲荡漾的区域数百米外停下。前方就是三号“真空带”的边缘,那里的灵异浓度几乎降为零,空气死寂,连光线都仿佛被吸收了一部分,显得异常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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