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连滚带爬地消失在管道深处,估计回去找他那什么“黑鼠”老大汇报这次惊心动魄的“哲学体验”了。张元摸着下巴,看着自己那几个已经暴露的“规则地雷”,非但没觉得可惜,反而眼睛越来越亮。
“老王啊,”他扭头对还处于震惊中的王五说,“你说,咱们在这儿开个补习班怎么样?”
王五:“……补、补习班?”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在这鬼地方?教啥?怎么在淤泥里捞灵渣捞得更快吗?
“对啊!”张元一拍大腿,兴奋起来,“就教《规则悖论基础与应用》,包教包会,不会免……呃,免一次费重学!学费嘛,就用幽魄石或者等价信息、物资支付。”
他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极了。光靠自己和王五去捞灵渣,效率低还容易被人盯上。但如果能吸引一些“学员”,不仅能稳定获取资源,还能筛选出有用的人才,甚至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网。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实践笔记本里的那些理论,观察不同个体对悖论力量的适应性和反应——这本身就是一种研究!
王五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这位大佬的思路简直比管道清洁工的构造还清奇。但他不敢反驳,只能讷讷地问:“大、大哥,这……有人会来吗?”
“放心!”张元自信满满,“刚才那刀疤脸不就是活广告吗?‘哲学的力量,让你原地卡顿!’这噱头够不够劲?”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咱们得换个说法,比如‘灵异规则深度解析与实战规避技巧精讲’。”
说干就干。张元让王五去汇流池市场散播消息,就说有位“隐士高人”在此开坛讲法,专解各种规则疑难杂症,首次听课还有机会获得“高人”亲手制作的“规则护身符”(其实就是张元随手用悖论能量浸染过的小石子,有点微弱的干扰效果)。
而张元自己,则开始着手“装修”他的“补习班教室”。他选定了入口内侧一片相对宽敞、规则结构也比较“有趣”的区域。这次,他不再仅仅埋设陷阱,而是尝试进行更复杂的“环境改造”。
他按照笔记本里那些更加深奥(且不靠谱)的记载,调动起比之前雄厚了不少的悖论能量,开始在这片区域“雕刻”规则。
修改:局部空间规则——引入“非欧几里得”几何特性。
于是,这片区域的管道壁开始变得“柔软”而“可塑”,空间距离变得暧昧不清,往前走几步可能回到原地,往左拐可能突然到了右边。张元还恶趣味地在几个关键节点设置了“视觉陷阱”,让人会产生“前面是墙”但实际是通道,或者“脚下是路”但其实是深坑的错觉。
修改:环境氛围规则——恒定施加“温和的认知混淆”。
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无数人低声呓语、又像是老式收音机串台般的背景“白噪音”开始弥漫在空气中。这噪音并不刺耳,却会持续不断地干扰闯入者的专注力和短期记忆,让他们更容易接受“非常规”的信息,也更容易……被忽悠。
他还特意用捡来的废弃金属板和发光苔藓,做了个歪歪扭扭的牌子,挂在入口处,上面用他能找到的最像样的颜料写着:
【规则解析堂】
主讲:元夫子
课程:灵异规则的矛盾本质与漏洞利用
特色:实战教学,包教包会(学不会是你悟性不够)
学费:面议(穷鬼勿扰)
看着自己的“杰作”,张元满意地点点头。虽然看起来像个山寨邪教据点,但氛围感是到位了。
消息散出去没多久,效果比张元预想的还要……“热烈”。
最先被吸引来的,不是求学的,而是来找茬的。
黑鼠显然不信刀疤脸那套“哲学卡顿”的鬼话,觉得是刀疤脸办事不力找的借口。他亲自带着四五个手下,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打算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然后……他们就体验到了“规则解析堂”沉浸式入门课程。
一进到张元改造过的区域,黑鼠就感觉不对劲。明明看着前面是路,走上去却撞了墙(视觉陷阱);想绕过去,却发现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地(非欧空间);手下想分散包抄,结果没走两步就互相看不见了,通讯也受到严重干扰(认知混淆+规则干扰)。
更让他们崩溃的是那个无处不在的背景“白噪音”,听得人心烦意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往外冒,连狠话都放不利索了。
“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黑鼠气得掏出把锈迹斑斑、却散发着凶戾气息的砍刀,对着空气胡乱挥舞。
张元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飘来,带着点戏谑:“这位学员,火气太大不利于理解规则的微妙哦。要不要先听听本夫子讲解一下‘愤怒情绪对规则感知的干扰效应’?第一课免费。”
“我免费你大爷!”黑鼠怒吼着,朝着声音来源猛冲过去,结果一脚踏空,掉进了一个张元临时修改出来的、只有半米深但规则上定义为“无底深渊”的小坑里,虽然没受伤,却因为规则层面的“坠落恐惧”而吓得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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