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呼啸的风声和隐约的雷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
狭小干燥的洞穴里,池小橙蜷缩在冰冷的沙石地上,身上裹着那件唯一的、散发着泥土和汗味的深褐色麻布外套。苦涩的植物茎叶在胃里缓慢释放着微弱的能量和持续的恶心感,但至少,那种吞噬一切的饥饿绞痛暂时平息了。
干净溪水带来的滋润感,以及这个相对隐蔽干燥的容身之处,像一层薄薄的茧,暂时包裹住她惊魂未定的灵魂。
她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复述那几个磕磕绊绊的生存词汇,模仿着记忆碎片里那些粗粝的发音:“水…面包…衣服…走开…”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低哑地回荡,如同鬼魅的低语。
每一次练习,喉咙都干涩发紧,但一种微弱的掌控感,正艰难地从绝望的泥沼中探出头。
语言是伪装的第一步,是融入这片灰色世界的钥匙。她必须抓住它。
疲惫终究压倒了紧绷的神经。在反复的自我催眠和单调的溪流声中,她终于支撑不住,意识沉入了黑暗的深渊。没有噩梦,只有一片沉重的、无边无际的虚无,仿佛身体和灵魂都暂时停止了挣扎,沉入冰冷的湖底。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其细微、却带着刺骨寒意的气流拂过她的脸颊,让她猛地惊醒!
天亮了。
洞口被藤蔓遮掩的缝隙里,透进几缕惨白的光线,勉强照亮了狭小的洞穴。风停了,外面一片死寂,一种不祥的、令人心悸的安静。
昨夜的风声、远处的雷鸣,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凝固般的沉重感。
她心脏骤然一缩,一种源自本能的警兆瞬间攫住了她!不对劲!这种安静……太诡异了!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开洞口的藤蔓,向外窥探。
灰白的天光下,荒原的景象清晰了许多。
溪水依旧潺潺流淌,但水面似乎漂浮着一些……冰碴?
空气冷得刺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雾。
地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的……霜?
一夜之间,气温骤降!深秋的寒意,已毫不留情地宣告了凛冬的逼近!
寒冷像无数细小的冰针,瞬间穿透了她单薄的衣物,刺入骨髓。(>﹏<)
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昨夜那点可怜的温暖和安全感的假象,瞬间被这刺骨的严寒撕得粉碎!她需要御寒!比食物更迫切!
那件灰扑扑的本地罩衫和头巾,不再是伪装的需要,而是生存的必需品!
她必须行动!立刻!
裹紧外套,她像一只受惊的狐狸,敏捷而无声地钻出洞穴,迅速没入溪边茂密的蕨类植物丛中。
清晨的寒气冻得她四肢僵硬,每一步都带着刺骨的痛感。她沿着记忆中的方向,朝着远离小镇、但可能存在人类活动痕迹的区域潜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荒原,寻找着废弃的农舍、孤立的晾衣绳,或者任何可能遗落衣物的地方。
幸运,或者说,一种名为“世界恶意”的嘲弄,似乎短暂地放过了她。在远离溪流、靠近一片稀疏矮树林的边缘,她发现了一处半坍塌的废墟。
几堵低矮的石墙顽强地矗立着,围着一个早已塌陷大半、被枯草和藤蔓覆盖的屋顶。显然,这里曾是一个小小的、被遗弃的农舍。
希望的火苗微弱地跳动起来。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警惕地观察四周。
没有活人的气息,只有风穿过断壁残垣的呜咽。她绕到废墟的侧面,目光瞬间被钉住了!
在几块倒塌的、长满青苔的石板后面,一个用粗糙树枝搭成的简易晾衣架上,赫然挂着一件……深灰色的、厚实的粗布罩衫!
样式简单,宽大,正是她记忆中那些小镇妇女常穿的类型!旁边还搭着一条同样灰扑扑的、边缘磨损的亚麻布头巾!
狂喜瞬间冲昏了头脑!她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但残存的理智死死拉住了她。
她再次屏息,仔细倾听,确认周围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动静后,才像一道影子般迅速闪到晾衣架旁。
入手粗糙厚实的布料触感,带着清晨的冰冷和湿气,却让她激动得指尖都在颤抖!她飞快地扯下罩衫和头巾,甚至来不及细看,立刻将它们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住了唯一的生机!
顾不上寒冷,她迅速脱下自己破烂的麻布外套,将厚实的灰布罩衫套在身上。宽大的罩衫瞬间隔绝了部分刺骨的寒风,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她又麻利地用那条灰头巾将一头显眼的黑发紧紧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依旧警惕的黑色眼睛。
伪装!初步的伪装完成了!
虽然粗糙,但至少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异类,不那么像一个行走的通缉令!她将换下的破旧外套塞进罩衫里,藏好,然后环顾这片小小的废墟。
除了衣物,这里或许还有其他遗落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踏入废墟内部。倒塌的房梁和家具碎片散落一地,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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