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堤坝,在池小橙一次次的越界和挑衅下,终于出现了裂痕。
然而,就在苏菲的怒意即将爆发,就在池小橙的指尖即将真正触碰到哈尔手臂皮肤的那一刻——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覆上了池小橙正在他袖口上“忙碌”的手背。
哈尔的手。
他的动作并不粗暴,甚至带着一种慵懒的优雅。
但那冰冷的触感,却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池小橙强装的慌乱。
她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哈尔缓缓地、不容抗拒地将她的手从自己湿透的袖口上移开。
他的金眸低垂,看着自己袖子上那片狼藉的奶渍,又抬眼看向池小橙那张因惊愕而微微张开的、瞬间褪去所有血色的脸。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愠怒的表情,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纵容的无奈,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影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戏谑的沙哑,清晰地传入池小橙和苏菲的耳中,“你的‘关心’…还真是别致。”
他没有斥责她的笨拙,没有质疑她拙劣的借口,甚至没有对昂贵的猎装被毁表示一丝心疼。
他只是用一种近乎宠溺的语气,点评着她这场充满侵略性的“意外”。
这份纵容,比任何斥责都更让池小橙感到毛骨悚然!
它仿佛在说:你的小把戏我看穿了,但我允许你继续表演。
他覆在池小橙手背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将她的手轻轻按回她自己的膝盖上。
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另一块干净的餐巾,开始自己擦拭袖口的污渍。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场闹剧的主角不是他。
苏菲看着这一幕,看着哈尔对池小橙那近乎荒唐的破坏行为所展现出的、令人心寒的纵容,看着池小橙瞬间僵硬苍白的脸色,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底升起,瞬间浇灭了她刚刚升腾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混杂着失望、警惕和强烈不安的寒意。
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突然闯入的女孩,绝不仅仅是一个“麻烦的病人”或“战争的受害者”。
她对哈尔的“执着”,带着一种扭曲的危险性。
而哈尔的态度…更是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危险。
苏菲猛地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被压抑的急促。
宽檐帽被她紧紧抓在手里,藤编篮子碰倒了桌上的空牛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哈尔先生,”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礼貌和平静,“我想…我该回去了。帽子店还有些活计。”
她没有再看池小橙一眼,目光落在哈尔擦拭袖口的手上,带着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关于草药…改天再说吧。”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座位,低着头,快步穿过那些依旧投来探究目光的卡座,消失在了咖啡馆的门口。
那略显佝偻的背影,第一次显露出一种仓皇和决绝。
池小橙僵坐在原地,哈尔冰冷手掌的触感还残留在她的手背上,如同一个烙印。
她看着苏菲消失的方向,又看看身旁慢条斯理擦拭袖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哈尔,一种巨大的、冰冷的恐慌感攫住了她。
她成功了。
她逼退了苏菲。
在哈尔的纵容下。
但这胜利的感觉,却像饮下了一杯混合着玻璃渣的毒酒。
苏菲最后那一眼中的警惕和寒意,哈尔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别致关心”的评语,都像沉重的枷锁,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感觉自己像个在刀尖上跳舞的小丑,用尽力气表演着滑稽的戏码取悦魔鬼,而魔鬼则微笑着欣赏她的挣扎,随时可能抽走她脚下的刀尖。
那杯被打翻的牛奶,如同一个不详的预兆,污浊了精致的袖口,也彻底搅浑了这池深不见底的水。
哈尔的纵容,究竟是舞台的许可,还是深渊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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