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
是苏菲。
她显然被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手里还拿着清理厨房的抹布,看到走廊的惨状时,那双温和的棕色眼眸瞬间瞪大,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她没有尖叫,也没有慌乱地质问池小橙发生了什么,只是迅速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向倒在血泊中的哈尔。
她避开折断的翅膀和狰狞的伤口,吃力地试图扶起哈尔沉重的头颅,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沉默的坚韧。
池小橙看着苏菲沾上血污的围裙和专注的侧脸,那句“清理残局,忍受痛苦…继续生活下去,才真正需要勇气”的话语再次清晰地响起,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她心上。
她默默地、艰难地站起身,拖着依旧虚软的双腿,悄无声息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冰冷的金属门,将那片狼藉和无声的坚韧隔绝在外。
接下来的几天,城堡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寂。
哈尔被苏菲和马鲁克设法转移到了他自己的房间深处,那扇刻满符文的橡木门紧闭着,只偶尔能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仿佛忍受着巨大痛苦的闷哼。
苏菲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除了照顾哈尔和维持城堡最基本的运转,几乎不再与池小橙有任何视线接触。
马鲁克看向池小橙的眼神则更加复杂,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卡西法的火焰在壁炉里燃烧得异常安静,仿佛也在积蓄力量,或者…在等待什么。
契约烙印在池小橙手腕上持续传来冰冷的悸动,像一颗定时炸弹的倒计时,提醒着她与那个房间深处挣扎的存在的联系。
这种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氛围,以及身上残留的血污和汗水的黏腻感,让池小橙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
她迫切地需要清洗掉这一切,洗掉那刺鼻的血腥,洗掉卡西法话语带来的寒意,洗掉那挥之不去的、属于哈尔的绝望碎片。
她记得城堡深处似乎有一个巨大的、废弃的旧浴室,是之前探索时偶然发现的。
这天深夜,确认走廊里再无动静,池小橙才抱着干净的换洗衣物,哈尔之前给的那件东方风格睡衣,像幽灵一样溜出自己的房间。
城堡在夜色中发出低沉的、如同巨兽沉睡般的金属嗡鸣。
她凭着模糊的记忆,在迷宫般的管道和昏暗的魔法灯光指引下,穿过几条寂静无人的通道,终于找到了那扇厚重的、雕刻着模糊水纹图案的石质拱门。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温暖潮湿的水汽和微弱的光线。
她松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浓重温暖的白雾瞬间包裹了她,带着湿润的石头和某种陈旧香料的气息。
这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古代罗马浴场般的石砌空间。
高高的拱形穹顶隐没在蒸腾的水汽中,几盏镶嵌在墙壁上的魔法壁灯散发出昏黄朦胧的光晕,勉强照亮了中央一个巨大的、由整块黑色岩石凿成的浴池。
池水是活水,正从池壁几个兽首雕像的口中汩汩注入,又顺着边缘的凹槽无声流走,发出令人心神宁静的潺潺水声。
水汽氤氲,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朦胧。
池小橙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舒缓。
她将换洗衣物放在门口一个干燥的石台上,迫不及待地解开身上沾染血污和汗渍的旧衣。
微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她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就在她赤脚踏上冰凉光滑的石阶,准备步入那诱人的温暖池水时——
“哗啦……”
一阵清晰的水声,突然从浴池对面那片最浓重的白雾深处传来!
池小橙的动作瞬间僵住!
心脏狂跳起来!
有人?!
她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试图穿透那片翻滚的白色屏障。
水汽缓缓流动,如同舞台的幕布被无形的手拨开了一角。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在朦胧光线下闪烁着水润光泽的、宽阔而紧实的男性背脊。
流畅的肌肉线条从肩胛骨向下延伸,在腰际收束出充满力量感的弧度。
湿透的、灿烂如熔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颈后和宽阔的背上,发梢不断滴落的水珠沿着脊柱凹陷的线条一路滑下,没入被水面和雾气遮掩的腰臀之下。
蒸腾的白雾在他周身缭绕,如同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而诱惑的轻纱。
是哈尔!
池小橙的大脑“嗡”的一声!
他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重伤卧床吗?
卡西法说过,诅咒反噬后他会极度虚弱!
而且…他怎么能…就这样…?!
巨大的震惊和羞窘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
脸颊腾地一下烧得滚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
她猛地背过身去,双手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连惊呼都发不出来。
“哦?”
一个慵懒而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嗓音,穿透了水汽,清晰地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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