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脖颈的血滴在苏菲的刀刃上，凝成冰珠滚落。
他忽然松开钳制苏菲的手，指尖蘸着颈血抹过水晶牢笼裂缝："送你份礼物..."血珠渗入瞬间，池小橙的鼻腔灌入铁锈味——不是幻觉！真实软管穿透水晶壁，管口覆着半透明薄膜，随呼吸节奏起伏。
"吸..."哈尔的指令混着咳血声。
池小橙本能抗拒，肺部却如溺水般痉挛。
软管突然膨胀，腐肉气息直冲脑髓！她"看"见管壁粘附的脓血，更恐怖的是——薄膜上浮现人脸轮廓，随每次吸气扭曲变形。
"啊...巫女..."管口挤出气音。
池小橙的耳膜被哀嚎刺穿："你不得...好死！"声波震得水晶嗡鸣，哈尔却抚摸着震颤的牢笼："听...多美的诅咒。"
他扯动软管，管壁渗出黄绿色黏液，"这位是第七步兵团的号手...肺叶被毒气熔穿了。"
黏液滑入池小橙喉管。
她尝到芥子气混着尸臭，视网膜映出战壕景象：士兵腐烂的指骨紧抓怀表，表盖嵌着婴儿照片。
"咳..."她干呕时，哈尔突然拧紧软管："别浪费..."管口人脸凸起成浮雕，嘴唇开合喷出血沫："我的孩子...诅咒你..."
池小橙的子宫骤然绞痛！幻象中婴儿照片燃起蓝火，火中浮现她穿书前的学生证。
哈尔的银发缠住软管挤压，脓血被泵入牢笼："他撑不过三分钟..."管壁人脸迅速塌陷，"珍惜每一口..."
第二根软管刺入！这张脸只剩半边下巴，声带漏风："教团...万岁..."池小橙在窒息中尝出硝化甘油味，眼前炸开人体碎片。
"工兵..."哈尔轻笑，"体内藏雷的烈士。"软管突然发烫，池小橙的胸腔如烙铁灼烧——是残留炸弹在死者体内引爆！
"呃啊！"剧痛中她咬破舌尖。哈尔却掰开她"嘴"接住血滴，抹在第三根软管上："最后一位..."管口钻出少女头颅虚影，天蓝瞳孔映着池小橙扭曲的倒影："姐姐...为什么帮恶魔？"
池小橙的心脏停跳一拍。
少女的呼吸带着矢车菊香气——与她故乡野花气味相同！"我..."她意识刚松动，软管突然涌出冰水。
少女头颅在水中溶解："沼泽...好冷..."寒气冻僵池小橙的肺泡，哈尔的叹息如毒蛇游入耳蜗：
"苏菲的斥候...冻死在送信路上。"他敲击水晶壁，冰渣簌簌掉落，"你呼出的热气...是她最后的温暖。"
濒死少女的瞳孔突然聚焦："萨利曼夫人...在深渊等你..."话音未落，软管炸成冰雾！池小橙的喉管被冰刺割裂，哈尔却亢奋地舔舐牢笼裂缝："看...时间..."
冰雾在水晶内凝成露珠。
露珠坠落的轨迹突然拉长，一秒延展成十秒。
池小橙的思维随之滞缓，听见哈尔的声音扭曲变形："外界一日..."城堡钟摆声拖成嗡鸣，"你在这里..."
露珠终于砸落。在触及牢笼底部的瞬间，池小橙尝到百年陈尸的腐味。哈尔染血的手指抹过露珠残迹：
"...要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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