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指你身边的个体:哈尔·詹金斯。他是导致本世界时空结构稳定性持续降低、规则熵增异常的核心污染源。”
“什么?!”池小橙彻底愣住了。哈尔是…病原体?污染源?这和她所知的一切,无论是原着还是她经历的,都完全不同!
哈尔的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浓浓的嘲讽和一种被冒犯的戾气:“病原体?真是…新鲜的称呼。”
管理员无视了他的反应,继续对着池小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项早已记录在案的既定事实:
“根据《跨时空异常个体管理与收容条例》第7条第3款,作为容器的你,其首要职能是隔离与净化,而非传播与共生。你与‘病原体’之间的深度链接已严重违背核心指令。”
“深度链接…”池小橙猛地想起那根血肉锁链,想起那些共享的痛苦和记忆,想起心跳的同频…难道这些,在“规则”看来,都只是…违规的“链接”?
“我不明白…”她喃喃道,感觉自己的思维正在被这些冰冷陌生的词汇冲击得一片混乱。
管理员似乎接收到了她的困惑。
他没有解释,而是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他的掌心向上,一道幽蓝色的光幕自他掌心升起,如同一个微型的全息投影仪。
光幕中开始快速闪烁过一些模糊的、扭曲的画面片段——
冰冷的、布满各种不明仪器的纯白房间…穿着类似管理员制服但款式略有不同、面带口罩的人影…尖锐的针头…闪烁着电火花的金属环…
池小橙的呼吸骤然屏住!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几乎要被遗忘的恐惧猛地攫住了她!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脊背却撞上了哈尔坚硬的胸膛。他没有动,如同一堵沉默而冰冷的墙。
光幕中的画面最终定格。
那是一份…档案记录。
纸张是某种特殊的材质,边缘有着规则的锯齿孔洞,像是从某种大型记录装置上撕下来的残页。页面顶部清晰地印着她的名字——或者说,她在这个世界被赋予的编号和代号:
【容器编号:07】
【状态:活性(高污染)】
【关联异常:病原体-HJ】(后面是一串无法辨认的编码)
而在这份档案的下方,附着着一张更加令人不适的图片。
那似乎是一张手术记录或是某种改造报告的附件照片,画面冰冷而残酷。
照片的主角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瘦弱不堪的黑发小女孩,她紧闭双眼,毫无生气地躺在一个冰冷的金属台面上,身上连接着数根粗细不等的管线和电极片。她的额头和心口位置贴着奇怪的符纹贴片。
而照片最引人注目的,是小女孩锁骨下方的那个位置——一个刚刚被烙印上不久的、边缘还泛着可怕红晕的复杂印记!
那印记的图案,竟然与池小橙穿越后发现自己身上多出来的那个契约纹路,以及刚才在空中与哈尔心口伤疤共鸣显现的双生荆棘图腾,一模一样!
照片旁,用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印刷体,标注着一行简短却触目惊心的结论:
【记忆清洗程序:执行失败】
【深度分析:情感污染残留度97.3%,超出安全阈值】
【建议:观察期延长,必要时启动强制格式化】
“记忆清洗失败,情感污染残留。”
管理员平板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的槌音,重重地敲落在死寂的废墟之上。
池小橙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
那些被深埋的、破碎的、她一直以为只是噩梦的片段——冰冷的器械、模糊的白大褂、剧烈的头痛和一种被强行剥离什么的空虚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破了某种封锁,疯狂地涌入她的脑海!
原来…那不仅仅是噩梦?
原来她锁骨下的印记,从来不是什么穿越附赠品,而是…而是…
“不…这不可能…”她捂住剧烈刺痛的额头,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见。
哈尔牢牢地站在她身前,他看不到那份光幕记录,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女孩骤然变得混乱、恐惧和崩溃的情绪波动。他墨黑的发色开始向着一种极度危险的、仿佛暴风雨前夜般的深紫过渡,握着剑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盯着那个银发管理员,暗金色的瞳孔缩成了最危险的竖瞳,里面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和一种被触及逆鳞般的极端危险。
“你对她…做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冰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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