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橙的指尖还残留着古籍粗糙的触感,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颅骨内横冲直撞。
"双生魂。"她喃喃重复着这个词,喉咙干涩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窗外雷声轰鸣,闪电劈过夜空,照亮了站在楼梯阴影处的哈尔。
他的银发在雷光中泛着冷冽的蓝,金色的瞳孔像是燃烧的火焰,却又在下一秒被黑暗吞没。
"你可以回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只要你愿意看着她消失。"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进池小橙的胸口。
她猛地站起身,膝盖撞翻了茶几,古籍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你早就知道!"她的声音颤抖着,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胸口的衣料,"你一直都知道!"
哈尔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池小橙的视线落在他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那条他声称能"防魔法辐射"的项链。
她的胃部突然一阵绞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哈尔为她打包行囊时指尖的颤抖;他递给她项链时避开她视线的模样;他说"今晚裂缝最稳定"时声音里的紧绷......
"这也是个谎言,对不对?"她一把扯下项链,金属链条在她掌心勒出红痕,"这根本不是防护罩!"
哈尔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是警报器。"
他承认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你遇到危险,它会通知我。"
池小橙的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然后呢?"她逼问道,"你会怎么做?"
哈尔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乎自嘲的弧度:"碎骨开启通道。"
这四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砸得池小橙头晕目眩。
她猛地将项链砸向地面,金属链条断裂,宝石碎片四溅。
"又骗我?!"她的声音近乎嘶吼,眼眶发热,"你到底还要骗我多少次?!"
一块锋利的碎片划过哈尔的脸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他没有躲闪,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任由鲜血顺着下颌线滴落。
"是。"他轻声说,金色的瞳孔在阴影中晦暗不明,"我卑劣到盼你发现真相后恨我......这样走得更干脆。"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浇灭了池小橙所有的怒火。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为什么......"她的声音哽咽,"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哈尔终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雷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银发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蓝色,变成了毫无生气的灰白。
"告诉你什么?"
他反问,声音里带着池小橙从未听过的疲惫,"告诉你你的妹妹会消失?告诉你我当年用血契救了她?"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脸颊上的伤口,"然后看着你陷入两难,痛苦挣扎?"
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微笑:"我宁愿你恨我。"
窗外雨势渐大,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池小橙的视线模糊了,她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以为这样很伟大吗?"她哽咽着说,"擅自替我做决定,擅自承担一切......"
哈尔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两簇即将熄灭的火焰。
池小橙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蹲下身,颤抖的手指拨开地上的项链碎片。
"你研究时空法则......"她抬起头,"献祭全部记忆是什么意思?"
哈尔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移开视线:"字面意思。"
"你打算用这个办法送我回去?"池小橙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然后忘记一切?忘记我?"
"这是最公平的办法。"哈尔轻声说,"你回到你的世界,我继续我的生活。"
"公平?"池小橙几乎要笑出声,"你管这叫公平?"
她猛地站起身,冲到哈尔面前,揪住他的衣领。
他的皮肤冰冷得吓人,像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
"你凭什么......"她的声音哽咽,"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擅自决定什么是为我好?"
哈尔任由她揪着,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
他的银发彻底变成了死气沉沉的灰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
"因为我爱你。"他轻声说,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所以我宁愿你恨我。"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池小橙心中某个紧锁的闸门。
她松开哈尔的衣领,踉跄着后退几步,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窗外的雨声渐歇,一缕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满地的项链碎片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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