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我嗤笑一声，灰光顺着斩风剑脊炸开，像一把乱刃，把最近那张“空白脸”劈成两半，“老子的脸金贵，自己还要用，别插队。”
脸一碎，石壁里却“噗噗”冒出更多，桃花印滴血，集体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叫——吵得我脑仁发麻。
“霜烬！”我抬手。
“啾——”冰蓝火浪铺开，冻住一大片；小火补上一口火晶，“咔嚓”一声，冰火交叠，碎脸瞬间化成齑粉。可粉末还没落地，石壁深处又涌出新的，数量翻倍——像打地鼠，没完没了。
“车轮战？行，那就看谁蓝条先空。”我咬牙，正欲再来一剑，丹田却猛地一热——
混沌蛋“咚咚”狂跳，灰绳自动探出，缠住我握剑的手腕，一股吸力骤然爆发，竟把周遭碎脸残存的灵力，一股脑全拖进丹田。
【提示：混沌种饥饿度100%，自动吞噬开始——】
我眼前一黑，差点被吸跪。狗蛋忙扶住我，声音发颤：“姐，你脸色咋比墙还白？”
“饿的。”我咬牙，掏出把回气丹当糖豆嚼，丹药化开，瞬间被蛋抢光，连点渣都不剩。蛋跳得更欢，裂缝“咔咔”扩大，金色竖瞳在缝里对我眨巴——像在说：我要吃脸，多多的脸。
我灵光一闪——脸=灵力=粮食！
“成，那就吃自助餐！”我反手一剑割破掌心，血珠滚落，斩风剑身灰光大盛，我抬手把血往石壁一甩——
“来啊，新鲜的，趁热！”
血腥味一出，空白脸集体高潮，嘶叫着扑来，像饿了三天的野狗。我脚尖一点，身形急退，同时掐诀——
“混沌·引！”
灰光化作漩涡，以我为风眼，把铺天盖地的人脸全部扯进来。混沌蛋兴奋得直打哆嗦，灰绳疯长，编成一张巨网，网眼一缩——
“噗！噗！噗！”
无数张脸被绞成纯粹灵力，洪水般灌进丹田。我整个人瞬间鼓成气球，经脉胀痛，皮肤渗出细密血珠，耳后桃花印烫得几乎烧起来。
“再吸下去要炸了！”我暗骂，正欲强行切断，混沌蛋却“咚”地一声——
沉了。
直沉灵湖湖底，带起巨大漩涡，湖水“哗啦啦”被卷入，竟在空中形成一个倒挂的“水龙卷”。我被吸力扯得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拖向湖心。
“狗蛋！拉我——”
话音未落，湖水已把我整个吞没。
——
冰冷湖水灌进耳朵，我却诡异地呼吸自如——灰光在口鼻处织成薄膜，像鱼鳃。混沌蛋沉在湖底裂缝，裂缝正“咔啦”扩大，露出下方——
一座石台。
台上，摆着一只……石碗。
碗里，盛着——
浅浅一层银色液体，像水银，却泛着五彩光晕。
【发现：混沌灵髓，一滴可重塑灵根，一碗直接起飞。】
“起飞？往哪儿飞？”我嘀咕，身体却被吸力拽得继续下沉，胸口几乎贴到石碗边缘。碗沿刻字，潦草却眼熟——
“杂根归一，先死后生，喝或不喝，自己选。”
字迹与纸条、玉简如出一辙，落款还是那个风骚的“风”。
“选个屁！老娘向来喝热的！”我咬牙，抬手把石碗端起来，一口闷。
液体入口——
无味，却像吞了一口岩浆，火线从喉咙一路烧到丹田，混沌蛋“咚”地一声，蛋壳瞬间布满裂纹，金色竖瞳“唰”地睁到极致，瞳孔里映出我的倒影——
没有五官，只有一张空白脸。
“又来？！”我骇然，却来不及反应，耳边“轰”一声巨响——
丹田炸了。
不是形容词，是真炸。
灰、金、蓝、红、绿五色光团在丹田里狂轰滥炸，经脉被冲得七零八落，我疼得眼前发黑，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之际——
混沌蛋，裂了。
一只……爪子？
不，是手。
婴儿大小的手，灰扑扑，却五指修长，指尖带钩，从蛋壳里探出，对着虚空一抓——
五色光团被强行糅合，压缩，再压缩，最后竟凝成——
一颗灰扑扑的珠子，表面流转着五彩光晕，像被雾遮住的彩虹。
【叮！灵根重塑完成：混沌灵根（初阶）】
【境界：筑基初期，雷劫即将降临——】
“雷劫？现在？”我眼前一黑，下一瞬，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抛出湖面，“砰”地砸在岸边，摔得七荤八素。
——
荒原上空，乌云瞬间汇聚，三色雷光在云层里翻滚——
金、银、紫，
像极了皇家烟花，却带着毁灭的味道。
“三色雷劫？”狗蛋仰头，下巴差点掉地上，“姐，你筑个基而已，至于吗！”
“至于。”我吐掉嘴里血沫，撑着斩风站起来，掌心灰光一闪，“我抢的是天道的饭碗，它当然得放烟花欢迎我。”
“那现在？”
“扛！”我抬手，把身上破布条一把扯下，露出里面软甲，“扛完，我就真起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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