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你的剑灵一起吞。”
雷纹炸响，银灰小剑被震成碎光，却在我脚边凝成一滴血珠——桃花形，像给土地盖了枚邮戳，寄件人：旧羽，收件人：我。
崖下剑意忽地安静，万剑池水幕低垂，像帷幕拉开，等我登场。我转身，斩风小正太趴在我肩头，奶音发狠：“主人，我饿！”
“忍着，大餐得等三天。”我弹他脑门，抬脚往剑阁走——亲传弟子福利：入万剑池前，可先进剑阁，挑本命剑诀。
剑阁七层，高耸入云，门口排着长队——全是这次要下池的亲传。我排在队尾，前头六位师兄师姐统一高冷，连眼神都懒得给，却暗戳戳放剑意试探——
雪魄、赤焰、毒藤、金刚……各色剑意像孔雀开屏，唯独缺雷。我打了个哈欠，指尖灰电一闪，斩风剑意悄悄探头，像狼入羊群，所过之处，孔雀毛集体炸成鹌鹑。
六位同时侧目，脸色精彩——
“雷系？！”
“还是混沌雷？！”
“小八，你是来砸场子的？”
我谦虚微笑：“路过，顺便捡本剑诀，不抢。”
——
剑阁大门开启，厚重铜门“吱呀”一声，像老人咳嗽。一股沧桑剑意扑面而来，压得人呼吸发紧——那是万剑沉眠的味道。
第一层：基础剑诀，黄阶，满满当当。我扫一眼，抬脚就上楼梯。
第二层：玄阶，人少了大半。
第三层：地阶，只剩亲传。
第四层：天阶，师兄师姐集体止步——凭亲传令牌，只能到这儿。
我脚步不停，往第五层走——楼梯口却横着一道剑意屏障，银灰光幕上，浮着一行小字：
“斩雷剑意，可入。”
我挑眉，指尖灰电一闪，光幕“噗”地融化，像被烫穿的糖衣。五位师兄师姐同时变脸——
“她进第五层？！”
“天阶之上，宗门从未开放！”
“小八，你开挂！”
我头也不回，抬脚踏入——
第五层：空。
只剩一座石台，台上摆着——
半截残剑，
剑脊刻“斩风”，
缺口处，嵌着——
半月形桃花铜片。
与掌门殿那枚，
一模一样。
我眸色微冷，却不停步，抬手去碰残剑——
指尖刚触，铜片“滋啦”化成红烟，烟里浮出一张空白脸，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嘴，嘴角裂到耳根：
“首席之争，”
“不死不休。”
声音未落，残剑却“嗡”地一声，主动飞起，剑尖直指我眉心——
像试探，
像认主，
像——
逼我下跪。
我嗤笑，两指夹住剑身，灰光顺着指尖爬上去，强行镇压——
“给我安分！”
残剑挣扎，剑意却越来越弱，最后“叮”地一声，化作银灰流光，没入我丹田——
【叮！斩风·第四残片归位，剑灵进度：130%（溢出）】
【溢出部分可化形：剑意分身×1，冷却：三天】
小正太从我肩头蹦出，抱着肚子打饱嗝：“主人，我饱了，但还想吃！”
我弹他脑门：“吃货，留肚子，晚上有火锅。”
——
残片归位，石台却“咔啦”下沉，露出一条暗梯，梯口挂着木牌：
“第六层，禁地。”
“擅入者，死。”
我抬脚，把木牌踢碎：“死的又不是我。”
暗梯尽头，是一扇石门，门上嵌着——
一面铜镜，
镜心，正映出我此刻模样：灰光绕体，雷纹缠身，却——
独独少了左眼。
镜中“我”抬手，指尖对准自己左眼——
“噗！”
血花四溅，镜中“我”硬生生抠出左眼，空洞洞望着我，嘴角裂到耳根：
“还——给——我——”
我右眼猛地剧痛，像被无形手指抠住，眼球几乎要脱眶而出！
“幻镜？有完没完！”我咬牙，正欲故技重施，却听“咔”一声脆响——
铜镜，裂了。
一道银灰剑意，自镜心激射而出，直取我咽喉——
斩风剑意？！
我侧身，剑意擦着脖颈飞过，带出一缕血线。镜中“我”却得势不饶人，灰光暴涨，竟从镜里——
爬了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
眨眼间，镜里爬出七个“我”，五官与我如出一辙，却个个缺左眼，黑洞洞望着我，齐声开口：
“脸——给——我——”
我眸色瞬冷，抬手，银纹闪到极限——
时间暂停·四段！
四秒，足够！
我身形如电，斩风剑连点七下——
“叮！叮！叮！”
七声脆响，七个“我”同时被点中眉心，裂纹自眉心蔓延，像被敲碎的瓷娃娃，寸寸崩裂，最后“噗”地化作七缕黑烟，被风一吹，散得干干净净。
时间恢复，铜镜“哗啦”碎成渣，暗梯尽头，却露出——
一扇全新石门，
门上，用血写着：
“第七层，”
“万剑池入口。”
落款，依旧是——
旧羽·凤主。
我盯着那行字，舌尖抵住齿根，笑得发狠：
“第七层？”
“行，这次——”
“我连你的门一起劈。”
石门开启，一股森寒剑意扑面而来——
像无数把刀，
在等我——
带脸进去。
门内，黑漆漆，
却浮着——
一盏盏空白人脸，
耳后，统一桃花印，
它们同时开口，声音重叠：
“万剑池，”
“只留脸，”
“不留人。”
我抬脚，斩风剑尖雷光一闪——
“留不留，”
“由我不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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