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酒精的成功,像一剂强心针,让陆明在饥饿与困顿中看到了明确的曙光。但他很清楚,光靠躲在旧书库里小打小闹是远远不够的。他需要资源,需要空间,更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而不是整天提防着张医官之流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过来。
“合伙人”或者“靠山”的计划,必须提上日程了。
而机会,总是在不经意间敲门——只是这次敲门的,是一位重量级人物,重量到让整个太医院都为之震动。
这天下午,陆明依旧被“发配”在旧书库与霉斑和尘埃作斗争。就在他琢磨着怎么改进他那套破烂蒸馏装置,至少把密封性搞好一点的时候,旧书库那扇破门被人从外面“哐当”一声推开,力道之大,差点让门板直接退休。
冲进来的是李医官,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焦急、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复杂表情,指着陆明,尖声道:“陆明!快!前院值房人手不够,王太医让你立刻过去顶班!快点儿!耽误了大事,你担待不起!”
王太医?让他去前院顶班?陆明一愣。前院值房是接待外来官员问诊、处理日常医务的地方,虽然忙碌,但通常轮不到他这个被“发配边疆”的人。而且看李医官这表情,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回事?”陆明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平静地问。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去你就去!”李医官不耐烦地催促,眼神闪烁,“是王太医亲自点的名!快去!”
陆明心中疑窦丛生,但上官有令,他不能不去。他整理了一下那身唯一能见人的、洗得发白的官袍(虽然依旧寒酸),跟着李医官走出了旧书库。
一路上,李医官脚步匆匆,嘴角却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时不时回头瞥陆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来到前院值房,气氛果然不同寻常。原本应该有几个医官当值的地方,此刻竟然只有王太医一人坐在主位,眉头紧锁,不停地捋着胡须。其他医官,包括张医官,都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脸上带着惶恐和紧张。
而让整个太医院如临大敌的根源,此刻正坐在客位上。
那是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即使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也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他穿着常服,料子普通,但浆洗得十分挺括,细节一丝不苟。他微微蹙着眉,手指轻轻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有些不适。
陆明虽然没见过本人,但结合原主记忆和这通身的气度,瞬间就认出了这位老者的身份——当朝宰相,王朴!
怪不得太医院上下如此紧张!宰相亲至,哪怕只是小恙,也足以让这群医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李医官把陆明往前一推,对着王太医躬身道:“王太医,陆明到了。”
王太医看到陆明,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对派这么个“问题人物”来应付宰相很不满意,但眼下确实人手不足(也不知是真不足还是有人故意躲了),只得硬着头皮对王朴拱手道:“王相,这位是本院医正陆明,医术……尚可,不如让他先为您请个脉?”
王朴抬起眼皮,扫了陆明一眼。那目光如同实质,带着审视和探究。陆明那身寒酸的官袍和略显稚嫩(虽然灵魂不稚嫩)的脸庞,显然没能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嗯。”王朴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伸出了手腕。
张医官和李医官在一旁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阴谋得逞的得意。他们故意支开其他有经验的医官,把陆明这个“愣头青”推出来,就是想看他在宰相面前出丑!最好能惹怒王相,那陆明就彻底完蛋了!
陆明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行了一礼:“下官陆明,见过王相。”
他并没有像其他医官那样诚惶诚恐,态度不卑不亢,然后在王朴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王太医都没坐,他坐了!),三指搭上了王朴的腕脉。
这一坐,又让张、李二人心中暗喜:无礼!真是无礼!
陆明却恍若未觉,凝神静气,仔细感受着指下的脉搏。他继承了原主的医术基础,虽然不算顶尖,但望闻问切的基本功还是有的。
脉象浮紧,略带数象。结合王朴揉按太阳穴的动作和略显疲惫的神色……
“王相近日是否政务繁忙,休息不足?可是感觉头痛,项背有些发紧,偶有恶寒,鼻塞,但发热不甚明显?”陆明收回手,平静地问道。
王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年轻医官脉诊得倒还算准,症状也说对了七八分。他微微颔首:“不错,确是有些风寒征兆。开方吧。”
按照常规,太医院对付这种宰相级别的风寒,必然是开一堆名贵药材,君臣佐使搭配得无比复杂,既要显示重视,又不能担任何风险。
张医官等人也竖起了耳朵,准备看陆明能开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方子,或者干脆吓得开不出来。
然而,陆明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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