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嘿嘿一笑,颇有些自得:“符小姐莫看它其貌不扬,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此物我称之为‘显微玄镜’,能见常人所不能见之微末世界。”
他先拿起那个盛着清水的琉璃碟:“小姐请看,这碗中之水,看似清澈无比,肉眼凡胎,只见其表,不见其里。”
他将清水碟子放到“显微镜”的物镜下方固定好,然后示意符玉弦:“请小姐将眼睛贴近这上方的小孔,凝神细看。”
符玉弦依言,有些好奇又有些紧张地俯下身,将眼睛凑近目镜。起初,她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光晕,忍不住轻呼:“呀,有些模糊……”
“别急,稍微调整一下距离,慢慢来。”陆明在一旁指导,声音温和。
符玉弦小心翼翼地微微移动头部,调整着焦距。忽然间,那片模糊的光晕变得清晰起来!她看到的不再是透明的清水,而是一个……一个充满了无数细小颗粒、有些颗粒还在缓缓移动的、纷繁复杂的世界!
“啊!”她忍不住惊呼一声,猛地直起身,捂住了小嘴,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不可思议,看向陆明,“那……那水里……有东西!好多……好多小点点在动!”
陆明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笑道:“小姐再看仔细些,那些并非死物,乃是水中自然孕育的、极其微小的‘生灵’,我称之为‘微生物’。它们无处不在,只是我等肉眼难以察觉罢了。”
符玉弦难以置信地再次俯身,这一次,她看得更加仔细。果然,那些细小的颗粒形态各异,有的如同小球,有的如同细棍,还有一些似乎在扭动、游弋!这完全颠覆了她对“水”的认知!原来这看似至清至纯的水中,竟隐藏着如此一个生机勃勃的微小世界!
“太……太神奇了!”符玉弦抬起头,脸颊因为兴奋而泛起红晕,美眸中异彩连连,“这‘显微玄镜’,竟真能窥探到如此隐秘之境!陆大人,您……您是如何想到制作此等奇物的?”
陆明又开始了他熟练的“忽悠”**:“天地造化,大至宇宙星辰,小至微尘芥子,皆有其理。我辈医者,常思病灶之源,或在于这些目不能见之‘微虫’(他适时引入病菌概念)。故穷思竭虑,欲造一器,以扩眼界,探幽索微。幸得前人智慧启迪(推给不存在的古籍),偶得此法,方能制成此镜。”
他一边说,一边又换上了那片花瓣:“小姐不妨再看看这花瓣。”
符玉弦此刻已经完全被这新奇的世界迷住了,她迫不及待地再次观察。当花瓣表面那排列整齐的细胞壁(她看到的可能是表皮细胞的粗略形态)、细小的绒毛以及可能存在的花粉颗粒清晰地展现在眼前时,她又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叹。
“这花瓣……竟也如此……如此精妙复杂!”她感觉自己以往所学的“一花一世界”,在此刻有了全新、具体而震撼的诠释!
陆明看着符玉弦那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和惊奇,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闪闪发光的眼睛,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这种向人展示未知世界、并得到积极回应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陆大人,”符玉弦看向陆明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欣赏和好奇,更增添了几分近乎崇拜的光芒,“您之学,真如浩渺星空,深不可测!每每与大人交谈,总能见识到前所未有之奇景,听闻闻所未闻之妙理!玉弦……佩服之至!”
她感觉自己的心,随着这一次次的惊奇发现,不由自主地向眼前这个总是能带来惊喜的男人,又靠近了几分。一种微妙的情愫,如同初春的藤蔓,在心底悄然滋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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