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的指尖刚碰到袖中传讯符,那团烫意便顺着经脉窜上心头。
他背过身去,将柳如烟和沈曼玉往柜台后推了推,这才取出符纸。
灵力注入的瞬间,徐家家主徐守正的声音在识海炸响:"周家那四个筑基今日潜入外城,你且装看不见——若问起,便说从未留意。"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前日徐芷若说"周家这次来了四个人"时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在眼前闪过,再结合徐守正这道反常指令,杨阳后槽牙咬得发疼。
徐家在坊市经营数十年,护城禁制连结丹修士都能拖上片刻,哪会容得周家筑基大摇大摆潜入?
唯一的可能是...徐家在布网,引周家上钩。
"阳哥哥?"柳如烟的小手扯了扯他衣角,"咱们...是不是该回屋收拾东西?"
杨阳低头,见她眼尾还沾着方才被黑雾勒红的痕迹,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像片被风雨打蔫的茉莉。
沈曼玉站在她身侧,虽然强撑着没哭,但攥着他衣袖的指尖已经泛白,指节因用力而青白。
他喉结动了动,将涌到嘴边的"可能有危险"咽了回去——两个凡人,知道太多只会更慌。
"收拾些紧要的,咱们去内城躲两日。"他伸手替柳如烟理了理被揉乱的发,触到她耳尖的凉,心尖跟着颤了颤。
转身时瞥见药柜上柳如烟新插的野菊,花茎还带着晨露,此刻却被方才的打斗震得东倒西歪。
他弯腰将花扶正,指腹擦过花瓣上的水珠,像是擦去什么不祥的预兆。
变故来得比他预想的更快。
"咚——!"
一声沉闷的钟响撞破晨雾。
杨阳猛地抬头,就见坊市东南方腾起冲天火光,映得半边天都是血红色。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有护院修士的法诀爆炸声,有凡人的哭嚎,还有利器入肉的"噗嗤"声——像是有人将一锅沸水猛地泼进了原本平静的池塘。
"外城防线破了!"
"七海帮的人从东边杀进来了!"
"徐管家被暗箭射穿了喉咙,是...是咱们的护院!"
街道上瞬间乱作一团。
杨阳抓过柳如烟的手腕就往外跑,沈曼玉紧跟着贴上来,三人被推搡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
他眼角余光瞥见街角的成衣铺在燃烧,老板娘的金簪子掉在血里,折射出刺目的光;药铺对面的米行门口,老周头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肠子正从指缝里往外淌——那是他前日还赊过米的街坊。
"走内城偏门!"杨阳拽着两人拐进小巷,鞋底黏上不知谁的血,滑得几乎栽倒。
柳如烟被他扯得踉跄,却一声不吭地跟着跑,只是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背,像要把自己钉在他身上。
沈曼玉突然拽他衣角:"阳哥,看!"
杨阳抬头,就见原本应该严密的护城禁制泛起刺目的裂纹,几个穿着徐家护院服饰的修士正站在禁制阵眼处,手中法诀翻飞——是叛徒!
他们每击出一道法诀,禁制便多一道裂痕,不多时"轰"地碎成星芒,七海帮的人扛着鬼头刀从缺口处涌进来,刀光映得他们的脸青面獠牙。
"内城!
快!"杨阳的心跳快得要撞出胸腔。
他知道内城有徐家核心禁制,只要能冲进去,至少能拖延些时间。
可当他们跑到内城侧门时,却见两排持剑修士堵在门前,为首的青衫男子负手而立,腰间玉佩上"周"字纹路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周宝山?"杨阳的脚步顿在原地。
他听过这个名字,周家最年轻的筑基修士,手段狠辣,三年前血洗过一座练气坊市。
此刻对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身后修士的剑尖全部指向他们三人。
"杨老板这是要去哪儿?"周宝山的声音像浸在冰里的玉,"我周家与徐家算账,你一个外姓散修凑什么热闹?"他目光扫过柳如烟和沈曼玉,眼尾微挑,"不过...听说你与徐家走得近?"
杨阳感觉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他能清晰听见柳如烟急促的喘息,能感觉到沈曼玉贴在他背上的颤抖——她们连筑基修士的威压都承受不住,此刻已经软得几乎站不住。
他悄悄将两人往身后护了护,短刃在袖中发烫,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本命法器。
"周道友说笑了。"他强迫自己扯出个笑,喉咙却像塞了团火,"在下只是个开药铺的,哪敢掺和世家恩怨?"
"哦?"周宝山突然踏前一步,筑基修士的威压如重山压下。
柳如烟立刻发出细弱的呜咽,沈曼玉咬着唇死撑,却还是跪坐在了地上。
杨阳的膝盖也在打颤,灵力不受控制地翻涌,短刃上的幽蓝光芒透袖而出,"那徐家主为何传讯让你'视而不见'?
杨老板...可知'知情不报'是什么罪?"
杨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终于明白徐家为何让他装看不见——周家要的是借口,徐家要的是证据,可他这个外姓修士,此刻却成了两家博弈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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