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盯着案上跳动的烛火,喉结动了动。
徐掌柜那句"倩倩姑娘握着苍梧宗灵植手札"的话在耳中嗡嗡作响,像根细针挑开了他心底的算盘。
九叶朱果的培育法他找了半年,若苍梧宗的手札里有......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储物袋,系统面板的蓝光在掌心若隐若现,这是他最隐秘的底气。
"阿阳可是在想徐姑娘?"
温软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杨阳转头,见沈曼玉倚在门框上,发尾还沾着夜露的潮气,柳如烟捧着盏温茶跟在她身后,绣绷上的并蒂莲针脚还未收完。
"曼玉别打趣。"杨阳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柳如烟掌心的薄茧——这是她连夜绣灵纹赚灵石磨出来的。
他喉咙发紧,"我就是觉得徐家给的条件太好,怕有陷阱。"
"哪有什么陷阱。"沈曼玉挨着他坐下,指尖又绕起发尾——这是她从前在药铺当学徒时养成的习惯,"徐家要的是你种灵植的本事,我们阿阳啊,可是块被埋了的玉。"她忽然笑了,从储物袋里摸出个锦盒,"我和如烟商量过了,明日去当铺把我那支翡翠簪子当了,换二十块中品灵石。"
"曼玉!"柳如烟急得放下茶盏,"那是你娘临终......"
"我娘说过,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沈曼玉打断她,转头看向杨阳时眼尾微弯,"徐姑娘若嫌我们阿阳家当薄,咱们就风风光光备份聘礼。
大不了......"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落在茶盏里的月光,"我和如烟给她当妹妹。"
杨阳的茶盏"咔"地裂了道细纹。
他望着两人眼底的光——那是从前他被人堵在巷子里时,沈曼玉举着药杵冲上来的狠劲;是柳如烟把最后半块灵糕塞给他时,自己啃窝窝头的软和。
此刻这两簇光里,多了种他说不上来的东西,像浸了水的纸,软塌塌地压在他心口。
"傻不傻。"他哑着嗓子,伸手把两人的手叠在掌心,"我杨阳娶媳妇,什么时候要靠卖首饰?"可话刚出口,他就想起徐文鹏递帖子时,徐长老眼角扫过他补丁摞补丁的道袍。
他喉结滚动,到底没把后半句"我要的是徐家的灵田和手札"说出口。
三日后卯时,杨阳站在湖边庭院外。
晨雾未散,青石板上凝着层薄露,打湿了他特意借的月白道袍。
他摸了摸怀里的传讯符,那是徐芷若昨日传来的,说倩倩姑娘最爱晨雾里的碧潭茶。
庭院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茶香,混着湿竹的清冽。
杨阳正欲抬步,忽听里面传来女声——
"阿姐,你何苦逼我?"是徐倩倩的声音,比他想象中更冷,"那杨阳不过练气六层,妻妾成群不说,连个正经山头都没有。
我苍梧宗内门的记名弟子,难道要嫁个散修?"
杨阳的脚步顿在门槛外。
他听见徐芷若叹气:"倩倩,你当我想?
徐家这次和血煞宗的恶战,需要灵植师稳住护山大阵。
杨阳能让二品灵竹三天抽枝,五品青蚨草提前半月结籽......这些本事,苍梧宗的外门长老都未必有。"
"本事再大,也是个市井出身。"徐倩倩冷笑,茶盏在石桌上磕出脆响,"我要的道侣,至少得是筑基期的才配站在我身侧。
再说了......"她声音低下去,"你没见他那两个妻子?
一个药铺丫头,一个绣娘,上不得台面。"
杨阳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忽然想起昨日柳如烟翻出箱底的旧绢帕,说要绣对并蒂莲缝在他新道袍里;想起沈曼玉半夜爬起来,用灵泉水替他洗去道袍上的药渍。
原来在这些天之骄女眼里,他们的真心,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市井气。
"阿姐,我今日就把话说明白。"徐倩倩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这亲我相定了,但我会当面告诉他——"
"杨小友?"
身后传来徐文鹏的声音。
杨阳猛地回神,见徐文鹏正笑着冲他招手,庭院里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整理了下道袍,喉间泛起股苦涩,却还是抬脚跨进了门槛。
青石板上的晨雾被脚步惊散,杨阳抬眼,正撞进徐倩倩的目光里。
那双眼生得极美,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却像淬了冰的刀,冷冷扫过他的道袍,扫过他腰间褪色的储物袋,最后定在他脸上。
"杨公子。"徐倩倩起身,青裙在石凳上漾开道涟漪,"久仰。"
杨阳听见自己说"徐姑娘好",可耳中嗡嗡作响,只余下她方才未说完的半句话——
"我会当面告诉他,我们只适合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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