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玉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松针的沙沙响。
她盯着杨阳指尖那缕裹着药杵飞回6的灵气——练气八层的威压如春风化雨般收敛,却藏不住其中翻涌的磅礴。
三个月前他闭关时不过练气六层,如今竟连跳两阶?
"阳郎..."她喉间发紧,药杵"当啷"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捡,踮脚就去勾他脖颈。
捣药时沾的朱砂粉蹭在他衣领上,像朵突然绽放的桃花。
杨阳被她带得后退半步,后腰抵着八仙桌,却由着她温热的唇落在自己下颌。
"曼玉今日怎的这般大胆?"他低笑,手虚虚扶着她腰,余光瞥见柳如烟正弯腰捡灵米,发顶的木簪在暖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突破了还不许人高兴?"沈曼玉耳尖红得滴血,指尖揪住他袖口,声音却越来越轻,"昨日我和姐姐还说...说你若突破了,定要好好奖励夫君..."末了几个字几乎要融进药香里,眼尾的朱砂跟着颤,像被风吹皱的桃花潭。
"好啊,等会儿——"
"曼玉妹妹,灵米要撒到灶房去了。"柳如烟直起腰,手里的木盆装得满满当当,眼尾还沾着方才擦泪的水痕,嘴角却翘得像弯月,"阳郎刚回来,先垫垫肚子可好?"
沈曼玉像被踩了尾巴的灵猫,"呀"地松开手,转身就去抢柳如烟手里的木盆:"我...我去蒸灵米饭!
姐姐帮阳郎擦把脸,他赶路肯定累了!"说话间撞翻了案上的捣药罐,朱砂粉簌簌落进药臼,倒比平日多了几分艳色。
杨阳望着她慌慌张张往厨房跑的背影,低笑出声。
转身时袖中传讯符又烫了下,他不着痕迹地拢紧衣袖,接过柳如烟递来的帕子。
皂角香裹着温水的暖意漫开,他望着她垂落的眼睫,忽然伸手将人揽进怀里:"烟儿,今日系统触发了新奖励。"
"系统?"柳如烟抬头,眼底是惯常的温柔,"可是那个总说'宿主妻子安全感+1'的小玩意儿?"
杨阳点头,指尖在虚空一划。
二阶上品符笔"花仙子"先落出来,羊脂玉笔杆缠着金丝,笔锋沾着半滴未干的灵露,在暖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晕。
沈曼玉刚好端着灵米饭进来,木勺"当"地砸在桌上:"这...这是我上月在拍卖会上看中的那支!"
她颤抖着伸出手,又缩回来擦了擦,这才轻轻捧起符笔。
笔杆上刻着"赠曼玉"三个小字,她指尖抚过,泪珠子啪嗒啪嗒掉在笔杆上:"我就随口说了句'要是有支好符笔,画符能快三成'...你竟..."
"还有这个。"杨阳又取出阵盘,青铜质地的盘面上浮着百柄小石剑,"百剑乱石阵,二阶中品,以后店铺周围布上,就算练气九层修士硬闯,也能拖延半柱香。"
柳如烟接过阵盘,指尖划过石剑纹路:"这样...我和曼玉看店时,阳郎便不用总提心吊胆了。"她声音轻得像片云,可杨阳知道,她从前总在他出门后守着门口,直到月亮爬上东墙。
"去把那坛桂花酿热了。"杨阳拍拍沈曼玉的臀,看她抱着符笔红着脸跑走,又转向柳如烟,从系统空间摸出个锦盒,"还有这个...说是'妻子专属奖励'。"
锦盒打开,是件月白色镂空内衣,蝉翼般的料子上绣着并蒂莲。
柳如烟耳尖瞬间红透,抬手要打他,却被他攥住手腕拉进怀里:"烟儿穿给我看,可好?"
"油嘴滑舌..."柳如烟推着他胸口,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三双耳朵同时竖起来——那脚步声踩得青石板"咚咚"响,显然是练气期修士在狂奔,且气息紊乱,带着股子狠戾。
杨阳眼神一凛,将柳如烟护在身后。
沈曼玉端着酒坛从厨房探出头,灵气在指尖凝聚成符纸。
"是...是玉面书生的人?"柳如烟攥住他衣袖,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紧绷。
杨阳没说话。
袖中传讯符还在发烫,血色符纹已经爬过手腕。
他望着窗外被风吹得摇晃的灯笼,忽然想起三日前徐掌柜说的话:"玉面书生那伙人,原以为被灭了满门,谁料..."
"阳郎?"沈曼玉轻声唤他。
他低头,对上两双担忧的眼睛,突然笑了:"许是哪家的灵犬跑丢了。"说着将柳如烟手里的阵盘攥紧,"先吃饭,吃完...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窗外,脚步声在店铺外停住。
有指甲刮过木门的声响,像夜枭在抓挠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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