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指尖的木灵力光团触及林婉清手腕时,掌心先触到一片刺骨的冷。
他眉峰微蹙,抬眼看向她——往日总束得利落的青丝散了几缕在肩头,眼尾青黑如瘀,唇色乌得近乎发紫,连脖颈处的青筋都泛着不自然的灰,像被浸在阴河里泡了整夜。
“林道友。”他压下心头的异样,灵力顺着她腕间的太渊穴缓缓渗入,“我要引灵力探毒,可能会有些疼。”
林婉清喉间溢出极轻的“嗯”,睫毛颤得像被风吹的蝶翼。
木灵力如游丝般钻进她经脉的刹那,杨阳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普通的毒。
他分明记得昨日用《木水灵诀》探毒时,那毒素虽凶,却还保持着青碧色的毒雾形态,顺着奇经八脉游走。
可此刻在灵识里,那些青雾竟像被什么啃噬过似的,七零八落散成碎絮,而在丹田气海处——他倒抽一口冷气——一团灰褐色的物质正盘桓其间,表面浮着细密的倒刺,每根倒刺都扎进林婉清的灵脉,正缓缓抽取着她的生机。
“这是……”他指尖微抖,灵力不受控地晃了晃,“你体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林婉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白得几乎透明:“我昨日……昨日还能在灵田走动,晨起时突然觉得心口发闷,像是有人攥着我的肺腑往下拽……”她声音越来越低,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血珠,“杨道友,我是不是没救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破碎的哭腔。
她仰头望着杨阳,眼底的倔强早被恐惧冲得干干净净,只剩一片浑浊的慌乱,像被暴雨打湿的寒鸦。
杨阳的灵识还困在那团灰褐色物质里。
他试着用木灵力去触碰,却像触到了烧红的烙铁,“嗤”地一声,灵力竟被腐蚀掉一小截。
他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这哪是普通的毒?
分明是……是邪修常用的煞毒!
“你近日可曾去过什么邪修出没的地方?”他攥紧她的手腕,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或是碰过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
林婉清被他捏得皱起眉,却只是摇头:“我……我前日去乱葬岗寻过几株阴灵草,可那是为了配解毒丹……”她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从怀中摸出半块玉佩,“对了!这是我在乱葬岗的枯井里捡到的,当时觉得材质特殊才收着,莫不是……”
杨阳的目光扫过玉佩——青灰色玉质,表面刻着歪扭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正要伸手去接,忽觉掌心的木灵力光团剧烈震颤起来,像被什么东西撕咬着。
再看林婉清的丹田,那团灰褐色物质竟开始膨胀,倒刺扎得更深,她的灵脉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撑住!”杨阳咬着牙,将更多木灵力注入,试图稳住她的灵脉。
可灵力刚触到煞毒,就被腐蚀出一个个黑洞,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额角青筋暴起,这才惊觉自己竟低估了这毒的凶性——照这样下去,别说解毒,连拖延都做不到!
林婉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她突然抓住杨阳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抠进他肉里:“杨道友,我疼……疼得睡不着觉,连喝了三碗止痛散都没用……”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顺着苍白的脸颊砸在青石板上,“我不想死,我还没查清我师父的死因……”
杨阳的心脏被她的哭腔攥得生疼。
他想起昨日在灵田边,她蹲在稻丛里的模样,像株被踩折的兰草,偏要梗着脖子说“我求你”;想起她后颈爬上耳尖的青纹,想起她掌心被玉佩磨出的红痕——原来她不是不害怕,只是把害怕都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不会死。”他哑着嗓子说,额角的汗滴进眼睛里,辣得生疼,“我就算耗光灵力,也给你把这煞毒逼出来。”
话音未落,灵识里突然传来“咔”的一声脆响。
他心头一紧——是林婉清的灵脉断了!
“啊——”林婉清的尖叫刺破晨雾,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倒进杨阳怀里。
她的脸贴在他胸前,滚烫的眼泪浸透了他的衣襟,“疼……疼死了……”
杨阳抱着她颤抖的身子,只觉怀里的人轻得像片叶子。
他望着她后颈处迅速蔓延的灰斑,望着她逐渐涣散的眼神,突然听见后院传来“吱呀”一声——是关着水灵鼠的竹笼被撞开了?
他转头看向后院,晨雾里影影绰绰有个灰影窜动,耳边响起水灵鼠尖锐的嘶叫,像在警告什么。
晨雾里窜出的灰影撞翻了竹笼,竹片噼啪作响。
杨阳抱着林婉清的手微微发颤——那只向来温顺的水灵鼠此刻浑身毛发倒竖,尾巴炸成毛球,正围着他脚边疯狂打转,尖细的叫声像根钢针扎进耳膜。
“阿灵!”杨阳厉声喝问,额角青筋突突跳动,“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他曾听徐掌柜说过,水灵鼠天生灵觉敏锐,能辨百毒,从前替人看药园时,连藏在土下三寸的腐根都能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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