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楼那水蛇腰和蜜桃臀的幻影,在小六子脑海里,足足晃荡了一整天。
倒夜香这活儿,堪称生理与心理的双重酷刑。
浓烈的氨气直冲脑门,熏得他眼泪鼻涕齐流,胃里翻江倒海。
沉重的木桶压在肩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肋下那点系统修复后,残留的隐痛被不断牵扯。
更要命的是,王禄那肥猪,不知是故意刁难,还是纯粹闲得慌。
搬了把太师椅,坐在后巷口阴凉处,三角眼时不时扫过来,嘴角挂着恶意的冷笑,手里还捏着块绿豆糕,吃得啧啧有声。
“看什么看!腌臜东西!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一个路过的、负责浆洗的粗使婆子,远远看到小六子佝偻着背挑桶,立刻尖着嗓子呵斥,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
小六子低着头,牙关紧咬,拳头紧握。
屈辱感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前世的他,虽然是个996的社畜,但好歹有尊严,有底线,何曾受过这般非人的轻贱?
原身被殴打至死,他刚穿越过来,大清早水米未进,忍着恶臭与身体的虚弱干这苦差事。
可就连一个打杂的臭老婆子,都能随意踩他一脚,把他当路边的烂泥碾。
“妈的…老子迟早让你,跪着舔老子的鞋底!”
他在心里咆哮,脸上却只能挤出更卑微、更惶恐的表情,加快了脚步,佝偻得更低了。
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浑身像是散了架,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肚子里更是空空如也,饿得前胸贴后背。
等终于把最后一个夜香桶冲洗干净,天色已经擦黑。
他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凭着原主的记忆,像幽灵一样飘向,西门府最边缘的下人饭堂。
说是饭堂,其实就是个四面漏风的大棚子。几张油腻腻的长条桌,几条瘸腿的长凳。
空气里弥漫着油脂、剩菜和汗臭味混合的气息。
几个和他一样灰头土脸、神情麻木的下人,正稀里哗啦地喝着,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糙米粥,啃着又黑又硬的杂粮窝头。
小六子默默领了自己那份——一碗能数清米粒的稀粥,两个拳头大小、掂量着能当凶器的窝头。
他找了个角落的破凳子坐下,刚把窝头凑到嘴边,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麦麸和霉味的酸馊气就直冲鼻腔。
他强忍着,用牙撕下一点点,含在嘴里,像嚼木头渣子一样艰难地磨着。
那稀粥更是寡淡如水,喝下去只觉得冰凉一片,毫无暖意。
“小六子,还没死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是同屋的张大壮,长得五大三粗,是前院负责搬运重物的粗使仆役,仗着力气大,没少欺负原主小六子。
“听说你今儿把夜香桶打翻了?溅到孟娘子脚边了?嘿嘿,王管事没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周围几个吃饭的下人闻言,都发出几声压抑的嗤笑,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和麻木的看客心态。
小六子低着头,没吭声,只是抓着窝头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张大壮见状,以为他怕了,更是得意,伸手就想去抢他碗里那点可怜的米汤:
“怎么哑巴了?吓傻了?这点米汤给爷润润嗓子!”
就在那黑乎乎的手指,即将碰到碗沿的瞬间,小六子猛地抬头!
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里的怯懦卑微,而是像淬了冰的刀子,带着一种疯狂的戾气,死死钉在张大壮的脸上!
张大壮被这眼神,看得心里莫名一寒,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那眼神太陌生了,完全不像那个唯唯诺诺、任打任骂的小六子,倒像是…像是后山饿急了的野狼!
“滚。”小六子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狠劲。
张大壮被噎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但看着小六子那双眼冒凶光、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咬断他喉咙的眼睛,一股莫名的寒气从脚底板窜上来。
他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悻悻地收回手,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晦气东西”,端着碗走开了。
周围的嗤笑声戛然而止,几个下人诧异地偷瞄着小六子,眼神里多了几分惊疑和疏远。
小六子不再理会他们,低下头,继续像啃石头一样啃着那个窝头,每一口都像是在咀嚼着,这操蛋的世界和卑微的命运。
回到那间比柴房好不了多少的、阴暗潮湿的下人通铺,一股浓烈的汗臭、脚臭和劣质烟草味扑面而来。
七八张破木板床挤在一起,上面是散发着霉味的破草席和薄得透光的脏棉被。
张大壮已经躺在靠门的一张床上鼾声如雷,几个回来的早的仆役,也东倒西歪地躺着,没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此起彼伏的鼾声。
小六子找了个最角落、最靠墙的铺位躺下,破草席硌得慌,薄被根本挡不住初春夜里的寒意。但他毫不在意。
他闭上眼,集中精神,再次沉入脑海中的系统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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