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后来昏昏沉沉睡着了,他们居然没走,还就这么趴在床边守着她,连个垫子都没垫,就这么硬扛着。
林溪轻轻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动作太大,吵醒他们。她的目光落在陆知行的手背上——他的手背上沾了点深褐色的墨迹,大概是刚才帮她抄笔记时,不小心把钢笔水蹭上去的,可他自己都没发现,就这么带着墨迹睡着了。她又把目光移到江翊的笔记本上——那半行没写完的解题步骤,刚好是她昨天晚上跟他说“没弄懂”的那道几何题,辅助线的画法、公式的运用,都跟她当时问的一模一样,他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连她随口提的一句话都放在心上。
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林溪赶紧闭上眼睛,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她不想让他们看到她哭,不然他们又要担心半天,说不定还会自责“是不是没照顾好她”。
等她再睁开眼时,陆知行突然动了动,头往旁边歪了歪,嘴里还轻轻嘟囔了一句,声音模糊却清晰:“林溪……别踢被子……会着凉的……”
林溪的心里瞬间一暖,像被阳光裹住了似的,忍不住轻轻笑了。她知道,陆知行肯定是在梦里还想着帮她盖被子,连潜意识里都记挂着她的身体。
江翊也被陆知行的嘟囔声吵醒了。他慢慢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眼神还有点迷茫,像刚从深梦里醒过来。等他的目光落在林溪脸上,看到她醒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蒙尘的星星被擦干净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满是关切:“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有没有觉得恶心?”他说着,就想站起来去拿床头柜上的体温计,动作急得差点把腿上的笔记本碰掉。
“别起来。”林溪赶紧轻声说,声音轻得像羽毛,“你们再睡会儿吧,我没事,体温也正常,不用量。”
江翊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姿势——一只手还撑在床沿上,另一只手握着笔,笔记本滑到了地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趴在床边睡着了。他赶紧把笔记本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看了看旁边还在打盹的陆知行,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小心睡着了,没吵到你吧?”
“没有,你们睡得很轻。”林溪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眼底的红血丝上,心里又酸了些,“你们怎么没走啊?不是让你们回去睡觉吗?江翊你的集训……”
“我……”江翊刚想说话,旁边的陆知行也被他们的对话声吵醒了。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又乱成了鸡窝,眼神还迷迷糊糊的,可当他看到林溪醒了,瞬间就精神了,像打了鸡血似的:“林溪你醒啦!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热鸡汤!保温桶里还有好多,热一热就能喝!”他说着就要起身,动作太急,膝盖不小心撞到了床腿,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不忘惦记着鸡汤。
“不用了,我不饿。”林溪赶紧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你们怎么没回去啊?是不是没地方睡?学校宿舍不是开着吗?”
陆知行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耳朵尖都红了:“我本来想回去的,可走的时候看到江翊还在这儿,我就想‘他都留下了,我也得留下来陪你’,不然显得我不够意思。后来你睡着了,我们怕你醒了没人在,万一想喝水或者不舒服,喊人都没人应,就没走……”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还偷偷看了江翊一眼,像是怕被笑话。
江翊也跟着点头,把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很认真:“我们想着,你刚退烧,身体还弱,身边得有人看着。万一你夜里又发烧,或者想上厕所,身边有人能搭把手,总比你自己硬撑好。”
林溪看着两人,心里像被灌满了温水,又暖又胀,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故意板起脸,装作生气的样子:“你们怎么这么不听话?我都说了我没事,让你们回去睡觉,你们偏不。万一累坏了怎么办?陆知行你下午还要补英语默写,江翊你还要集训,耽误了正事怎么办?”
“我们年轻,熬得住!”陆知行立刻挺起胸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语气特别坚定,“而且能照顾你,我一点都不觉得累!英语默写我已经跟王老师说了,他让我明天补,没事的!”
江翊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笃定:“集训我跟老师请假了,他说等我有空了,把资料给我补讲,不耽误。我们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我们。”
林溪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拉过两人的手。陆知行的手暖暖的,带着点粗糙的质感——他平时总爱打篮球,手心磨出了薄薄的茧子,握起来很有力量;江翊的手则微凉,指尖修长,指腹因为常年握笔而有点薄茧,摸起来很舒服。她把两人的手都轻轻放在被子上,像握住了两份沉甸甸的心意,轻声说:“那你们再陪我一会儿,等会儿太阳落了,我们一起回去吃晚饭,我请你们。”
陆知行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点亮了两盏小灯,语气都变得兴奋起来:“真的吗?你要请我们吃什么?我想吃学校门口的麻辣烫!那家的番茄汤底特别香,还能加好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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