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铃声刚落，高二（3）班的灯还亮着大半。林溪趴在桌前，指尖反复摩挲着英语试卷上的红色分数——82分，比上次模拟考低了15分，连她最擅长的完形填空都错了6道，卷面的红叉像密密麻麻的刺，扎得她眼睛发疼。
教室渐渐空了，只剩下她和后排整理错题本的江翊。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偶尔有晚风穿过走廊，吹动桌角的试卷，发出“哗啦”的轻响，却吹不散林溪心里的闷。她想起上周和江翊的约定——要一起冲进实验班的前20名，可现在这分数，别说前20，就连实验班的门槛都够不到。
“还没走？”江翊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拿着两本错题本，走到林溪身边，“我整理了英语完形填空的易错点，想着跟你一起……”他的话顿住了，目光落在林溪摊开的试卷上，那刺眼的82分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林溪赶紧把试卷往抽屉里塞，却被江翊按住了手。“没关系，一次考差而已，”他蹲下来，平视着她泛红的眼睛，语气温柔，“我们一起分析错题，下次肯定能补回来。”
“补不回来了。”林溪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我连完形填空都错了这么多，听力也错了好几个，我根本就考不上实验班，我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掉得更凶。自从和江翊约定一起考实验班后，她每天提前半小时到学校练听力，晚上熬夜整理错题，连周末都在刷题，可结果却比上次还差。这种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的落差，让她瞬间崩溃。
江翊没说话，只是抽了张纸巾，轻轻帮她擦去眼泪，然后把自己的英语试卷放在她面前——95分，卷面干净，只有一道阅读题扣了分。“你看，我上次也错了三道完形填空，”他指着自己的错题，“后来我整理了高频考点，这次就只错了一道。我们现在一起分析你的错题，找出问题所在，下次肯定能进步。”
林溪看着江翊的试卷，又看了看自己的，心里更难受了：“可你本来就很厉害，我不一样，我就算再努力，也赶不上你……”
“别这么说，”江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平静了些，“你上次模拟考进步了10分，说明你的努力是有效果的。这次考差可能是因为心态太紧张，或者题目刚好是你不擅长的类型，不是你不够努力。”
他把林溪的试卷摊开，拿起红笔，一道一道地分析错题：“你看这道完形填空，这里考的是固定搭配，‘devote to doing’，你写成了‘devote to do’，下次记着就好了；还有这道听力题，关键词是‘next Friday’，你可能没注意时间，所以选错了……”
江翊的声音很温柔，每道错题都分析得很细致，可林溪却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我考不上实验班”“我会拖累江翊”的想法。她突然站起来，抓起书包：“我不想分析了，我想回家。”
江翊愣了一下，赶紧站起来：“我送你回去，我们路上再慢慢说。”
“不用了！”林溪推开他的手，声音带着点抗拒，“你自己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说完，她背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跑出教室，留下江翊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本整理好的错题本，眼神里满是担心。
林溪沿着人行道往前走，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想起妈妈早上说的话：“溪溪，这次模拟考一定要好好考，不然实验班就没希望了，妈妈还指望你考个好大学呢。”她也想起苏晓晓的鼓励：“溪溪，你和江翊肯定能一起考进实验班的！”
这些期待像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她觉得自己特别没用，连一次模拟考都考不好，不仅辜负了自己的努力，也辜负了身边人的期待。
走到小区门口时，林溪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陆知行坐在小区门口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看到她，赶紧站起来：“林溪？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江翊欺负你了？”
林溪摇了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凶。陆知行赶紧拉她坐在长椅上，递了张纸巾给她：“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我……我模拟考砸了，”林溪的声音带着哽咽，“英语才考了82分，我根本考不上实验班，我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陆知行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想起之前在摩天轮上的冲动，心里满是愧疚，现在看到林溪这么难过，他只想好好安慰她：“一次考差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上次数学才考了60分，现在不也好好的？你平时那么努力，下次肯定能考回来。”
“可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是考不好，”林溪擦了擦眼泪，“我觉得我根本就不是学习的料，我可能永远都考不上实验班，也永远都赶不上江翊……”
“别这么说，”陆知行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记得你上次帮我讲数学题吗？你讲得比老师还清楚，说明你很聪明，只是这次没发挥好而已。再说，江翊那么喜欢你，就算你考不上实验班，他也不会嫌弃你的，他肯定会帮你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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