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天台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苏杨的脸颊。青石臼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掌心的玉佩更是如同活物般微微发烫,两股平和的能量在他体内缓缓流转,将原本有些躁动的精神力一点点梳理得凝练如丝。
这已经是他得到石臼的第七天。自从发现这枚看似普通的石头能辅助稳定精神力后,苏杨几乎每天深夜都会来天台静坐。起初只是为了适应能力带来的眩晕感,后来渐渐变成了一种习惯 —— 在万籁俱寂中感受能量的流动,也让自己纷乱的心绪得以沉淀。
节流... 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石臼边缘的纹路。陈明当初说这话时的神情还历历在目,那位看似平凡的古董店老板眼中闪烁着洞悉世事的沧桑:能力这东西,就像开闸的洪水,放任自流容易冲垮堤坝,懂得筑堤截流才是长久之道。
道理易懂,践行却难。
苏杨闭上眼,刻意收敛着感知范围。原本能覆盖大半个校园的 能力,此刻被他压缩到仅以自身为圆心的十米之内。视野中不再有交错纵横的气脉流光,只有近处几株盆栽透出的微弱绿意,以及楼下值班室窗口那点代表着安稳的暖黄色光晕。
这感觉就像从辽阔草原突然钻进狭窄山洞,浑身都透着不自在。过去一周里,他已经无数次在课堂上差点 向邻座女生头顶那团异常旺盛的粉色气运 —— 那里面缠绕的灰黑色丝线像毒蛇般蠕动,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遇上了情感骗局。每次他都要用力掐着大腿才能忍住提醒的冲动。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 他默念着自己定下的规矩,指尖在石臼上划出浅浅的印记,不是所有坑都需要别人填,不是所有坎都需要别人扶。
话虽如此,当周三看到张浩时,他还是差点破功。那个总是咋咋呼呼的室友头顶缠着一缕极淡的灰气,像根细丝线般缠绕在脚踝位置 —— 这是典型的 征兆。苏杨盯着那缕灰气看了足足半分钟,脑子里天人交战。
嘿,苏杨,发什么呆呢? 张浩拍了他一下,晚上约了撸串,去不去?
不了,有点事。 苏杨勉强笑了笑,目光避开对方的脚踝,对了... 走路小心点。
这话没头没尾,张浩愣了愣,哈哈一笑没当回事。结果第二天下午,这家伙果然一瘸一拐地回来,裤腿上还沾着黄褐色的污渍,进门就开始嚷嚷:倒霉透顶!下楼时踩了块香蕉皮,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看着张浩龇牙咧嘴地揉着脚踝,苏杨沉默地递过一瓶红花油。他知道,如果自己昨晚多说一句具体的提醒,或许就能避免这场意外。但他也清楚,一旦开了这个头,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无数气运波动,都将变成沉甸甸的责任压在心头。
这不是冷漠,是修行。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却怎么也驱散不了那份隐隐的不安。
这种不安在周五傍晚达到了顶峰。当他路过教学楼下的公告栏时,眼角余光瞥见公示板前站着的系主任头顶萦绕着一团浓重的黑气。那团气色泽暗沉,边缘却带着一丝诡异的鲜红,像浸了血的棉絮般沉甸甸地压在眉骨上方 —— 这是典型的 官非血光 之兆。
苏杨的脚步顿住了。系主任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治学严谨又体恤学生,上周还帮他解决了助学金申请的问题。那团黑气异常浓郁,显然不是小麻烦。
他站在树影里看了很久,直到系主任离开,那团黑气依旧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微信,问他周末回不回家。看着屏幕上 注意安全 四个字,苏杨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走向图书馆。
有些事,知道了比不知道更煎熬。
但他并非对所有事都袖手旁观。用黑石强化过的感知力始终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校园周边三公里范围。老刀虽然落网,但那种被恶意锁定的感觉总让他心神不宁。他像只警惕的夜猫,时刻留意着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 —— 那些代表着暴力、贪婪和杀意的暗红色气流,一旦在感知范围内出现,就会立刻引起他的警觉。
这种警惕性在深夜尤为强烈。此刻,苏杨坐在天台边缘,双腿悬在半空,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像打翻了的调色盘。他的呼吸悠长而稳定,精神力如同被石臼打磨过的玉石,温润而内敛。
突然,放在身侧的手机屏幕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
秦羽的名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苏杨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拿。但还没等他碰到手机,铃声就戛然而止,屏幕重新陷入黑暗,仿佛刚才的光亮只是错觉。
怎么回事? 他皱起眉,立刻回拨过去。
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有冰冷的电子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苏杨太了解秦羽了,这位总是板着脸的年轻警官虽然看起来不苟言笑,却有着极其缜密的心思。深夜突然来电,响了一声就挂断,紧接着关机 —— 这绝不是误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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