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苑别墅的地下室内,腥臭的煞气与燃烧草人的焦糊味搅缠在一起,在封闭的空间里弥漫不去。司徒翰瘫坐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一手撑着地面勉强稳住身形,另一手死死捂住胸口,指缝间不断渗出黑褐色的血渍,滴落在地时竟泛起细微的泡沫,腐蚀出点点浅坑。他刚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污,脸色却依旧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铅云,那双总是闪烁着阴狠光芒的眼睛里,此刻被惊疑不定与暴虐怒火填满,几乎要溢出来。
“是谁…… 到底是谁?!” 他低声嘶吼,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远程诅咒被强行中断的剧痛还在脑海中尖锐地回荡,那股突如其来的 “切割之力” 太过犀利,带着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堂皇正气 —— 既不似煞气那般阴寒刺骨,也不似寻常精神力那般松散飘忽,反而像一柄经过千锤百炼的青铜利剑,精准无比地斩在了他法术运转的核心节点上。这绝非简单的化解,而是赤裸裸的摧毁,是对他引以为傲的阴煞术的公然挑衅。
司徒翰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他布下的 “败财伤丁” 局被破时,他只当是遇到了个有点运气的野路子风水师;昨夜隔空交锋被击退,他虽恼怒,却仍觉得对方只是侥幸占了先机;可今天,对方竟能精准捕捉到他隐蔽至极的远程诅咒轨迹,还能以如此霸道的方式斩断联系 —— 这等感知力与精神力操控,绝非泛泛之辈所能拥有。
“苏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后盾了?” 司徒翰的眼神愈发阴鸷。他在商界潜伏五年,对苏氏集团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苏明月身边从未有过这号人物。难道是苏家暗中请了正道门派的弟子?可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家伙,向来不屑掺和商界的龌龊事,更不会为了一个商业家族与阴煞流结仇。
还是说…… 是 “清道夫”?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让司徒翰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曾听师门长辈提过,官方有一支专门处理 “异常事件” 的隐秘队伍,成员个个身怀异术,行事雷厉风行,对邪道驭运者更是毫不留情,被圈内人称为 “清道夫”。传闻他们能追踪煞气轨迹,识破各类邪术,一旦被盯上,除非逃到天涯海角,否则绝无生路。若是这次对上的真是他们,别说复仇,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未知数。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地下室的入口,仿佛那里随时会冲进来一群身着黑衣、气息肃杀的猎手。空气中的煞气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恐惧,原本温顺盘旋的阴性能量,此刻却像受惊的兔子般四处乱窜,撞在石壁上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不能再待下去了!” 司徒翰猛地站起身,胸口的剧痛让他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但求生的本能瞬间压过了伤痛。这座别墅是他经营多年的据点,地下室更是布下了三重聚煞阵,可现在,这里处处透着危险的气息,就像一个暴露在阳光下的陷阱,每多待一秒,就多一分被盯上的风险。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踉跄着冲到墙角的暗格前,用力拉开伪装成石壁的木板。暗格里整齐摆放着几件他赖以生存的法器:一枚刻满诡异符文的阴铁令牌,能引动半径百米内的煞气为己所用;一个装着暗红色液体的陶罐,里面泡着七七四十九天的婴孩尸油,是施展高阶厌胜术的核心材料;还有三缕用红绳捆扎的黑发,每一缕都缠绕着浓郁的厄运之气,是他多年来从败在手下的对手身上 “收” 来的 “藏品”。
这些都是他的立身之本,绝不能丢弃。司徒翰一把将这些东西塞进随身的黑色双肩包,拉链拉得飞快,几乎要扯断布料。至于地上燃烧殆尽的草人灰烬、喷溅的黑血,还有墙壁上刻画的聚煞符文,他根本来不及清理 —— 此刻的他,就像被弓箭射伤的惊鸟,脑子里只剩下 “逃离” 两个字。
他快步冲出地下室,穿过布满灰尘的客厅,脚步慌乱得踢倒了门口的铜制摆件,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司徒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冲进车库、发动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划破夜空,他才稍稍松了口气。汽车如同幽灵般冲出静心苑的大门,拐进漆黑的盘山小路,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而数公里外的高楼天台上,苏杨正扶着冰凉的栏杆平复气息。鼻端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的痂,大脑的剧痛也渐渐缓解,但他的精神力依旧处于高度警觉的状态,如同一张铺开的细网,牢牢锁定着那缕从司徒翰身上捕捉到的独特气息波动。
突然,那缕气息猛地躁动起来,如同被惊扰的毒蛇,在静心苑上空盘旋了两圈,带着明显的慌乱与警惕,随即急匆匆地朝着郊外逃窜,速度快得惊人。苏杨甚至能 “看” 到,那缕深灰色的煞气轨迹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仓皇的弧线,一路避开城市的繁华区域,径直扎进了郊外的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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