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赏花宴的气氛彻底冷了下来。德妃也无心再继续,很快便以“受了惊吓”为由,宣布散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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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马车上,林微熹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云袖在一旁,又是后怕又是骄傲:“小姐,您刚才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那柳小姐堵得说不出话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意攀扯您!”
林微熹眼皮都没抬,懒洋洋道:“祸从口出,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她心里想的却是那朵金箔牡丹。皇宫失窃,留下如此显眼的标记,皇城司介入……这案子,透着古怪。
马车刚在丞相府门口停稳,林微熹扶着云袖的手下车,就察觉到府里的气氛不对劲。下人们个个行色匆匆,面色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管家林福迎上来,脸上是掩不住的焦虑:“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在书房发了好大的火,让您一回来就立刻过去呢!”
发火?林微熹一怔。她爹虽然位高权重,但在家里,尤其是对她这个嫡女,向来是慈爱多于严厉,鲜少真正动怒。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不敢耽搁,立刻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林丞相负手站在窗前,背影竟显得有些沉重。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眉头紧锁,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爹爹,”林微熹小心翼翼地行礼,“您找我?”
林丞相看着她,重重叹了口气,指了指书桌:“微熹,你来看看这个。”
林微熹走上前,只见书桌上放着一封已经拆开的火漆密信,旁边还有一张画着图案的纸。纸上描绘的,赫然是一朵金箔牡丹!与宫中失窃案现场留下的,一模一样!
她的心猛地一沉。
“这是……”她抬头看向父亲。
“一个时辰前,有人用箭射入府门,送来的。”林丞相声音低沉,“没有落款,只有这朵画着的金牡丹。”
林微熹瞬间明白了。宫里的案子,竟然以这种方式,直接牵扯到了丞相府!这已不仅仅是攀扯,而是赤裸裸的栽赃,或者说是……挑衅!
“皇城司那边什么反应?”她迅速冷静下来,问道。
林丞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又被忧色覆盖:“陆寒江已经亲自带人查到了宫里那条线。丢失的孔雀锦价值连城尚在其次,关键是,那批锦缎中,混有……混有江南织造府秘密上呈的,涉及边防军备安排的暗纹图样。”
林微熹倒吸一口凉气。事情远比她想象的更严重!这已不是简单的盗窃,而是可能涉及军机泄露的重罪!
“陛下震怒。”林丞相揉了揉眉心,“限陆寒江十日内破案。而现在,这朵金牡丹出现在了相府……陆寒江那个人,你是知道的,铁面无私,或者说……六亲不认。他绝不会因为为父的身份,就有丝毫徇私。”
林微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陆寒江,皇城司指挥使,天子近臣,拥有直达天听之权,更有先斩后奏之威。被他盯上,就算是当朝丞相,也绝无轻松可言。
“他……他会来府上查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林丞相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儿:“已经派人来传过话了,陆指挥使……稍后就到。”
话音刚落,书房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林福惊慌的声音:“老爷!老爷!皇城司陆指挥使带人到了府门外,说是……奉旨查案!”
来了!
林微熹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那个名字如同带着寒气,瞬间侵入了这间温暖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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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丞相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瞬间恢复了那个沉稳持重的宰辅气度:“开中门,迎陆指挥使。”
林微熹站在父亲身侧,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她不是害怕,而是一种面对未知风暴的紧张,以及……一丝被挑衅后燃起的斗志。对方都把戏台搭到她家门口了,她岂能继续安稳地躺着看戏?
片刻后,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战鼓敲在人心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玄色官靴,踏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悄无声息,却带着千钧之力。随后,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逆着光,一时看不清面容,只觉得一股冷冽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书房内所有的暖意。
他身着皇城司指挥使的玄色蟒服,腰束鸾带,悬挂制式长刀。随着他迈步而入,光线落在他脸上,林微熹终于看清了这位名震京城的“活阎王”的真容。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唇线薄而紧抿,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分明。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更衬得他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黑沉沉的,没有任何温度,看过来时,像是腊月里的冰湖,能瞬间将人的血液都冻住。
英俊,是极其冷峻硬朗的那种英俊,却也危险得让人不敢直视。
“下官陆寒江,奉旨查案,惊扰相爷,还望见谅。”他拱手行礼,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低沉,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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