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受伤的弟兄们被秘密安置医治,带回来的第三个“聚阴釜”被沈逸(失踪前)改进过的封印符箓层层包裹,暂时隔绝了能量波动。
陆寒江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却透着彻骨的寒意。内鬼不除,寸步难行。常规的联络渠道和行动模式已不可信。
“启用‘丙三’密点。”他沉声下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丙三”是陆寒江早年一手建立、仅有寥寥数人知晓的绝对秘密联络站,甚至不记录在皇城司的正式档案中。这是一步险棋,一旦暴露,他将失去最后的安全屋。
林微熹看着陆寒江紧抿的唇线和眼底的乌青,难得地没有吵闹,乖乖坐在角落,小口啃着一个冷掉的**芝麻烧饼**。她知道,这次是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烧饼啊烧饼,你可要保佑我们逢凶化吉……】
一个时辰后,一份加密的密报通过“丙三”渠道送达。内容简短却惊心动魄:
“内鬼排查中,疑涉高层。‘归墟’已知火位接连被破,计划可能提前。第四个火位特征:‘**土掩其形,火蕴其中,金石为引**’。最后期限,恐不足三日。”
土掩其形,火蕴其中,金石为引?
这描述比之前的“火位”更加晦涩难懂。
“土掩其形……难道是埋在土里?”林微熹努力开动脑筋,“火蕴其中……里面有火?金石为引……需要金属引导?”她挠着头,“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像**叫花鸡**?”
陆寒江&众人:“……”
林微熹却越说越觉得像:“你们想啊!叫花鸡就是用泥巴(土)把鸡裹起来,放在火里烤(火蕴其中),有时候为了入味或者受热均匀,还会在泥巴里包点**香料**或者**铁钉**(金石为引)!”
这个类比……虽然依旧离谱,但在眼下毫无头绪的情况下,竟成了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与‘土’、‘火’、‘金石’相关,且能掩人耳目的场所……”陆寒江沉吟着,目光再次投向京城全图,“……炭行?砖窑?矿场?”
范围依旧很大。
“炭行!”林微熹却猛地跳了起来,“是炭行!必须是炭行!”
她激动地解释:“你们想!炭本身就是木头(木生火)变的,堆在一起像土山(土掩其形),里面可能还混着没烧透的**金属矿渣**(金石为引)!而且炭行整天跟火打交道(火蕴其中),最符合条件!最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眼睛亮得惊人:“炭行里为了测试炭火质量,经常会现场烤东西吃!我听说京城最大的‘**永盛炭行**’,就经常用他们的**银霜炭**烤**红薯**和**叫花鸡**卖给伙计和熟客!那叫花鸡的味道可是一绝!”
**
永盛炭行,位于京城西南隅,占据着大片场地。还未靠近,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独特的烟火气和木炭味道。巨大的炭块堆积如山,工人们赤裸着上身,喊着号子,将一车车黑黝黝的木炭运进运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陆寒江和林微熹再次易容。这次陆寒江扮作来自江南的大客商,欲采购大批上等木炭用于丝绸烘干。林微熹则依旧是跟着兄长见世面的“小妹”,只是这次她手里多了一个小巧的、装着**炒瓜子**的布口袋,边走边嗑,完美融入市井氛围。
炭行的管事见来了大主顾,十分热情,引着他们参观各种炭料,从常见的杂木炭到昂贵的银霜炭、兽金炭,如数家珍。
“客官您看这**银霜炭**,烧起来无烟无味,火力持久温和,最适合您说的丝绸烘房!”管事拍着一块表面带着银色斑纹、质地坚硬的木炭介绍道。
林微熹假装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袖中的复合罗盘再次启动。当靠近那堆积如山的银霜炭区域时,罗盘指针再次出现了熟悉的颤抖,并且散发出比在海鲜市场时更加明显的**红光**!
第四个“火位”,果然在这里!
而且,她敏锐地注意到,堆放银霜炭的这片区域,地面的颜色似乎比旁边要深一些,踩上去的感觉也略有不同,仿佛下面……是空的?
“管事伯伯,你们这银霜炭真好!烤出来的叫花鸡是不是特别香啊?”林微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天真无邪地问。
管事笑道:“小姑娘也听说过?没错!咱们炭行后院就有个小土窑,专门用这银霜炭的余火烤叫花鸡,那味道,别处可比不了!要不要尝尝?”
“要要要!”林微熹忙不迭点头,给陆寒江使了个眼色。
**
管事引着他们穿过堆积如山的炭料,来到炭行深处的一个角落。这里果然有一个用泥土垒砌的、不大的简易土窑,窑口还散发着余温,一股混合着泥土、荷叶和肉香的浓郁气味飘散出来,令人食指大动。
罗盘靠近土窑时,那红光几乎凝成了实质!
秘密就在这土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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