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魁的失踪,像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瞬间在东海水寨激起了千层浪。
林丞相带来的相府护卫,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立刻接管了水寨的所有要害位置——寨门、军械库、码头、了望塔。原先由赵元魁亲信把守的地方,被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换上了眼神锐利、沉默寡行的新面孔。整个过程迅捷、无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水寨的指挥权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已然易主。
林丞相本人则坐镇林微熹养伤的小院,这里成了临时的指挥中枢。他面前摊开着水寨的布防图与人员名册,听着护卫头领林青(相府护卫统领,林家族人)的禀报。
“相爷,已封锁所有水陆出口,包括两条密道——一条通往三里外的废弃渔村,另一条在赵元魁官邸卧室床下。均未发现赵元魁及其核心亲卫共七人的踪迹。他们……像是凭空消失了。”林青语气凝重。
“凭空消失?”林丞相指尖轻叩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这水寨虽大,却非无垠大海。他赵元魁在此经营多年,定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藏身之处。加派人手,重点排查仓库、废弃船坞、以及……所有可能与‘水’有关的地方。他既是水师提督,最熟悉的,便是这水中门道。”
“是!”
命令一道道发出,整个水寨如同一架突然被注入强大动力的机器,开始高速且高效地运转起来,目标明确——找出那条藏匿起来的“鱼”,赵元魁。
院内厢房里,林微熹趴在床上,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命令声,忍不住小声对正在给她换药的张御医感慨:“张爷爷,我爹这架势,不像来探病的,倒像是来……**清蒸活鱼**的。” 她觉得自己和陆寒江就是那两条被放在蒸盘上,暂时还蹦跶不起来的伤号,而老爹则是那位掌控火候、准备料理食材的大厨。
张御医被她这古怪的比喻逗得莞尔,手下动作却丝毫不慢,将散发着清苦药香的新膏药仔细贴在她肩头:“郡主这比喻倒是新奇。丞相行事,向来谋定后动,雷霆万钧。这水寨淤积沉疴,确需猛药,方能清肃。”
另一边,陆寒江的待遇也没好到哪里去。另一位李御医正用金针为他疏导因内力抗毒而有些淤滞的经脉,银针刺入穴道,带来阵阵酸麻胀痛。陆寒江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是闭目凝神,配合治疗。他肩头的箭伤也被重新处理,用了御医带来的宫廷秘药,清凉之感透入肌理,疼痛大为缓解。
**【林微熹内心OS】:得,这下真成难兄难弟了。一个趴着,一个坐着,双双接受“神医的洗礼”。不过……有老爹在,心里确实踏实多了。就是不知道赵元魁那条老泥鳅,钻到哪个泥巴缝里去了,可千万别让他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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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间隙,林微熹闲不住,脑子又开始飞速运转。她看向隔壁房间的陆寒江,隔着打开的房门,压低声音问道:“陆大人,你说……赵元魁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跑?我爹刚到,他做贼心虚,跑是正常的,但为什么不早点跑?非要等到我爹来了,封锁了寨子才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陆寒江睁开眼,目光与她交汇,带着一丝赞赏。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许,他原本并不想跑,或者……没到必须跑的地步。”
“什么意思?”
“我们之前的证据,大多指向他与‘归墟’有牵连,袭击、刺杀,但这些证据,很多是间接的,他可以推脱是海盗猖獗、是下属瞒着他行事。只要没有铁证直接按死他,他凭借提督的身份和多年经营,或许还想周旋一番,甚至……反咬一口。”陆寒江冷静分析,“但林相的到来,打破了他的幻想。林相代表的不仅是相权,更是陛下的意志。这意味着,朝廷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远超他的想象,绝不会轻易罢休。继续留在明处,他只有死路一条。”
林微熹若有所思:“所以,我爹的到来,不是逼跑他的原因,而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意识到,再装傻充愣已经没用了,必须……**狗急跳墙**?”
“可以这么理解。”陆寒江点头,“他的消失,本身就是一种确认。确认了他与‘归墟’关系匪浅,且所图甚大,以至于不敢面对林相的质询。”
“那他躲起来想干什么?”林微熹追问,“等风头过去?不可能。我爹不找到他绝不会罢休。难道……他还想反击?”
陆寒江眼神一凛:“不无可能。困兽犹斗。他熟悉水寨的每一个角落,手中可能还掌握着一支我们不知道的、绝对忠于他的力量。躲藏,是为了在暗处寻找机会,给我们……或者说,给林相,致命一击。”
林微熹心里咯噔一下。【乖乖,这老泥鳅还想咬人?目标可能是老爹?】她顿时觉得,自家老爹虽然像座大山一样可靠,但此刻也像是一个最显眼的**靶子**。
“那我们……”林微熹眨了眨眼,“我们这两个伤员,是不是可以当做……**鱼饵**?”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话本里的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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